水清漪笑了笑,推開繡橘為她畫眉的手。淡淡的說道:“莊園裏可有馬車?”她的那句龍幽,赫然讓水清漪記起為何覺得酒樓男子麵熟。他的輪廓與龍幽有八九分的相似,靜安王提及西越攝政王秘密來京,那麼他定是攝政王龍玨了!
繡橘驀地睜大了雙眼:“世子妃,天色已晚,您要馬車作甚?”難不成去尋世子爺?這個念頭一起,便被繡橘打消。世子妃是什麼性子,她怎能不知?而今對世子爺心生抗拒,能夠共處一室,已經是極為的難得,又怎得會願意去尋世子爺呢?
想到此,不由得心裏頭發愁。
水清漪並不知繡橘的心思:“回府。”不知龍玨可還在酒樓?
繡橘才不會輕易的讓水清漪和長孫華錦培養感情的好機會溜走,要她說,世子爺也是木魚腦子,龍幽纏世子妃纏的緊,放著這大好的時機不好好與世子妃獨處,偏生還將龍幽請到莊園!
“莊園隻有一輛馬車,其他就是采買的牛車了。那一輛馬車,已經給世子爺用了。”繡橘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計上心來。
水清漪看了眼天色,估算了進城與莊園的距離,沉聲道:“去備牛車。”她還有許多疑問,興許龍玨能替她解惑。
繡橘畢恭畢敬的說道:“世子妃,您代表著王府的臉麵。怎得能坐牛車呢?這不是有損王府的臉麵麼?若是教王妃或是四夫人知曉,又不知要翻起什麼風浪!”
水清漪揉了揉脹痛的額頭,歎道:“你去備晚膳。”
聞言,繡橘眼底迸發出光彩,知曉水清漪是同意留下來了!
“好的,奴婢這就去。”繡橘匆匆的離開,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加快了腳程去廚房!
屋子裏一片空寂,水清漪起身推開窗欞。看著天際夕陽沉沉欲墜,紅霞灼灼燒天。整個帝京,籠罩在暮靄霞光中,血紅一片。
晚風拂麵,水清漪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少許。感覺到絲絲的冷意,半關著窗欞,將木棍支著。
“啪嗒——”
窗欞木棍不曾放好,打在屋子裏擺放的瓷瓶,砸在臨窗而放的盆栽上,壓斷了盆栽裏細小的枝幹。
水清漪彎身撿起有緩衝而沒有磕碎的瓷瓶,撥弄著壓斷的花樹。拿著剪刀修剪枝椏,驀地,發現盆栽泥土裏露出一點白,流轉著光芒。撥開泥土,一塊上好的玉玦映入眼簾,水清漪拭去泥土,看著玉佩直直的發愣。她認識這塊玉玦,前世裏長孫華錦從不離身的佩戴,而今生去掩埋在泥土,不見天日。當看到玉玦上的字時,眼底滿是震驚之色。
清漪
水清漪不懂他為何將她的名字刻在他視若珍寶的玉玦上,最後卻埋在了泥土中,若是盆栽花草枯萎,便會被清走而消失。
目光微閃,他是棄了,隻因上頭雕刻了她的名麼?
“世子妃,這花枝斷了,就莫要修剪了。世子爺叮囑過,這屋子裏的盆栽,每三月換一次。這盆栽也該快要換了!”一個婢子將一個托盤端進來擱在梳妝台上,看著水清漪腳下的盆栽,含笑道。
聞言,水清漪一怔。電光火石間,似乎想起上次她與長孫華錦來過一次,和這盆栽日期相近。莫不是那回,他將玉玦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