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一鳴皺眉,眼底含笑:“不用如此麻煩,你的屋子一直留著。自你回京,乳娘時常將你的被子拿出去曬,等著你回來。”
蕭珮一怔,眼眶霎時泛酸。
“唉!好些年未見,還是愛哭鼻子……”鄭一鳴話不曾說完,蕭珮提腳朝他屁股踹去。
鄭一鳴動作敏捷的躲閃開。
蕭珮見此,揮舞著鞭子追趕了上去。
水清漪看著追打的二人,不禁失笑。就是不知這鎮西侯府,等著蕭珮回來的人是乳娘,還是誰了?
李亦塵望著蕭珮追逐的身影,目光幽邃,醞釀著不知名的情緒。
孟纖若有所思,不經意的說道:“這蕭小姐舉止未免太過輕浮,男女有別,她竟住在了鎮西侯府。”
水清漪睨了眼李亦塵,淺笑道:“公主有所不知,將軍府與鎮西侯府素來便有婚約,婚期怕是與你和王爺相近。”
孟纖麵色微微一變,她若繼續說下去,那也把自個給搭進去了!
“公主初來東齊,不知是常事。”李亦塵為孟纖解圍,目光頗為複雜的看向水清漪,欲言又止。
自蕭珮的事兒後,水清漪對李亦塵心有芥蒂,笑了笑,轉身離開。走出回廊,‘嘭’的一聲,與人迎頭碰撞。水清漪肩膀劇烈疼痛,後退了幾步,看向對麵之人。
莫寅捂著胸口,擰著眉頭看向水清漪,歉疚的說道:“在下莽撞了,世子妃可有大礙?”
水清漪不語,冷冷的盯著莫寅,一言不發的走到莫寅的跟前。冷笑道:“幸好你撞上的是我,若是瑞敏公主你的命怕是……不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寅臉一沉,看著水清漪的背影,眸子裏布滿了陰霾。
水清漪到了花廳,屋子裏的人神色各異,鎮西侯夫人並不在。
江氏見到水清漪,神秘兮兮的走過來,湊耳說道:“鎮西侯府要倒大黴了,南州國使臣在侯府遇害,身上的密令不見,聽說事關兩國軍機要事。若是處理不當,怕是氣數要盡了!”話音剛落,男眷一行人也來了花廳。
水清漪目光落在莫寅身上,隨後看向長孫華錦。他的目光平靜,令她莫名的心安。
就在這時,鎮西侯帶著幾個侍衛進來,麵容嚴肅。看了眼水清漪對長孫華錦道:“府中有人看見世子妃經過花架,事關重大,老夫不得不謹慎為之,若有得罪之處,世子莫要怪罪!”
長孫華錦眼底蓄滿了寒星,沉吟道:“莫非侯爺懷疑是王府所為?”
“這……”鎮西侯語塞,麵露焦色。王府不能得罪,可南州國的使臣同樣是大事。倘若密令泄露,鎮西侯府會招來滅頂的禍事!“世子,使臣在觀星台遇害,而給世子妃領路的侍婢曾說過世子妃詢問過她觀星台之事,且我們在觀星台下的矮桃樹上發現了一塊錦帕。”說罷,將一塊繡著清字的錦帕拿出來。
江氏麵色一變,離水清漪遠了一些。
眾人看向水清漪與長孫華錦的目光,透著異樣的古怪之色。
水清漪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笑道:“無妨。”安撫的看了一眼長孫華錦,清冷的說道:“清者自清,侯爺請便!倘若我是清白,還請侯爺親自登門賠罪!”揮手間,渾身驟然散發出凜然的氣息,令人生畏。
“得罪了!”鎮西侯自然不會因此而放棄,揮手讓身後的侍婢去搜身。
侍婢腳步輕盈,是習武之人。朝水清漪點了點頭,在她的身上搜查。驀地,從她的袖中搜出一封折疊的信件。
倏忽,大廳霎時一片寂靜,隻餘輕重不一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