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仆過來,將一封書信遞給水清漪:“靜安王世子妃,方才有人自稱是水府三夫人,將這封信遞給你。”
水清漪拆開信,看完之後,眉頭擰成了結。三老爺在任上原本做的極好,可近來卻在興建堤壩防秋汛。誰知卻是豆腐渣工程,江南下了幾場大雨,積水沒有及時排出去,衝垮了堤壩。而後被人上了折子,交到了禦史手中。
看來三夫人這回進京,是想要在禦史參奏的時候,將奏折攔截下來。
“世子妃……”繡橘覺著除了大夫人,水府裏沒有一個好人。發生這樣多的事情,真不想世子妃再管這些個糟心事。
水清漪豈會不知繡橘的心思?可到底三夫人是幫過她的人,她不能忘恩負義。
“走吧。”水清漪將針線放在簍子裏,拍了拍起皺的裙擺,出府赴約。
水清漪到了永盛坊酒樓,掌管親自引著水清漪上了二樓的雅間。推門進去,水清漪微微一怔,沒有料到花千絕也在。
花千絕見水清漪眼底的詫異,麵上浮現了複雜的神色,琉璃眸子喜怒莫辯,輕挑劍眉,淡淡的道:“今日我來巡查。”
三夫人察覺到二人之間的微妙氣氛,笑著打圓場,活絡氣氛:“正是。我到了酒樓,便碰上了花公子,邀他坐一坐。”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分:“清兒不會介意吧?”
水清漪嘴角翕動,三夫人倒真是長袖善舞!就算她介意又能如何?豈能將他趕出去?淡漠的笑了笑:“不妨事。”水清漪看了一眼花千絕,他卻一臉若無其事,在他身旁坐下。
花千絕手一頓,嘴角微揚,悠然說道:“若我在此不方便,便回避一下,恰好還有一些個賬沒有算清。”話雖然這麼說,卻是動也沒有動一下。反倒是微眯著眼朝水清漪舉杯,淺抿了一口擱下酒杯。
水清漪一怔,端著一杯茶水抿了一口。“三嬸,我在信上隻了解了大概。你仔細將事情說清楚,我還給你想對策。”
三夫人臉上的笑容斂去,眸光暗淡:“堤壩本就年久失修,你三叔赴任後,便宴請鄉紳與一些世家家主,提議重新修建堤壩。可都不肯出銀子,最後有一個鄉紳說服了眾人捐銀子,但是他們有一個要求,便是由這位鄉紳督促修建。你三叔放心不下,每日都跟在後麵監工,可還是材料出了問題,一場洪水便衝垮了。”
她得到了被上告禦史的消息,便第一時間趕回帝京。打點了不少的銀子,且與當初一起做生意的人奔走,希望能幫助一二。不由的心裏冷笑,誰都將她拒之門外,不然就是冠冕堂皇的尋理由拒絕她。實在沒有辦法,便尋上了水清漪。
“那些材料我都找人跟蹤,且在夜裏檢驗,都是合格的。”三夫人臉色極為難看,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聲不響的將材料給換了,看來是早已算計好的。
“禦史陳大人他剛正不阿,卻也極為的迂腐,油鹽不進。凡是他遞交的奏折,都會被發落了。”水清漪覺得此事極為棘手,她聽聞後,便知是那些人設的局。
倒也是,三叔一到任上,並沒有與他們拉好關係。一開口便是要銀子,剝奪他們的利益,卻沒有將利益捧到他們的眼前,他們自然是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