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得不知今日廚房有做野參湯?”江氏眼底冷光乍現,怒道:“是你在酒水裏下了毒?謀害小少爺?”
“夫人,您就算殺了奴婢,奴婢也不敢謀害小少爺!”徐婆子喊著冤枉,不是她做的。
“夫人,這裏是廚房剩下的幾滴酒。”護衛把酒壺遞了過來。
江氏拔下頭上的銀釵,放在酒壺裏,拿出來的時候,已經變黑。“你還要做何解釋?”
“我……奴婢……”徐婆子瞳孔一縮,渾身籟籟發抖,語無倫次的說道:“不是奴婢,奴婢是遭人陷害的。夫人,您要相信奴婢。”
水清漪指著徐婆子的手腕道:“那是什麼?”
江氏眼尖的瞅見是一個金光閃閃的手鐲,臉色愈發的難看。以一個廚房裏的粗使婆子,怎得能有這般貴重的首飾?不是貪墨了賬上的銀子,就是受人恩惠。
江氏眸光轉動,讓人將徐婆子手腕上的金鐲子拔下來。
徐婆子死死的護著手腕,不讓人給碰一下:“這是奴婢這些年存下的銀子與主子賞賜的物件兒換的。”
“倘若當真是你的,我自然不會要了你的。”江氏給護衛遞了一個眼色。
護衛按住徐婆子,將金鐲子拔了下來。江氏瞧了眼赤金纏絲手鐲,每個鐲子都有出處的標記。看到標記,臉色陡然陰冷:“徐婆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倘若再敢有半句假話,我便按照家規處置!”目光淡淡的掃過文菁。
文菁背脊一僵,心裏有著不好的預感,手攥住文成侯夫人的錦裙,手心因緊張沁出了一層薄汗。
文成侯夫人臉色變了變,那是文菁的手鐲。
“——文小姐,您救救奴婢,您說了事情暴露,您替我兜了這罪命。”徐婆子忽而跪著移動到文菁的桌前,老淚縱橫的說道:“文小姐,您救救奴婢,奴婢把這金鐲子還給您。求您放過我這老婆子一家老小!”
文菁渾身一顫,心中大駭,不明白這老婆子說什麼!
“我何時給你金鐲子要給你兜罪名了?”一雙睜得圓溜溜的烏黑眸子裏有著錯愕與茫然。
“文小姐,您可不能這樣不承認了!倘若不是你拿奴婢一家老小的性命相威脅,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迫害小少爺!”徐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忽而,轉過身來,跪對著江氏道:“夫人,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把份量下少了一點,隻希望你們還來得及解救小少爺。”
“你再敢胡言亂語,我撕爛你的嘴!”文菁氣得臉色發青,沒有想到這個老婆子在誣陷她指使下毒謀害江鳶的孩子。
雖然她對江鳶心裏極其不滿,可更多的是憎恨水清漪,又怎得會對付她的孩子?
她說的是真話,在這帝京,她唯一的朋友就是江鳶。
江鳶死死的攥著手中的金鐲子,手指骨節泛白,眼睛裏神色複雜,更多的是憤怒與失望。抬手將赤金纏絲金鐲舉起來,冷笑道:“文小姐,你不會連自個的手鐲都不識得?”擲在了文菁的眼前。
文菁撿起鐲子,這才發現是她不知何時遺落的手鐲。隻是,怎麼會在徐婆子的手中?
心一沉,她明白了,這是有人栽贓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