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氏在娘家不受寵,嫁進王府娘家給了她幾分體麵。但是這些年來,娘家沒有得到王府帶來的好處,越發的疏遠了她。而今,她收購了娘家囤積的冬衣,定會認為她在府中有了一些個地位。對她熱絡了幾分,轉眼又要借銀子周轉,誤以為小柳氏要空手套白狼,自然不會再理會她!
繡橘眸光閃爍,這件事兒與世子妃吩咐她透露小柳氏管冬衣的事串聯起來,心底便有了數。“世子妃,就怕二夫人誤以為是咱們暗地裏下的絆子!”
水清漪搖了搖頭,二夫人不是這麼蠢笨的人。自然知曉這件事得力的人是誰!畢竟,在她的眼中,自個是將死之人,沒有必要對她‘痛下殺手’!
“世子妃可在?”外頭傳來四夫人的嗓音。
水清漪給繡萍遞了眼色,繡萍還不曾走到門口。四夫人徑自打簾進來,一張刻薄的臉上,染著怒火。
“侄媳婦兒,你可得給四嬸娘做主。二房裏的小偏院與我四房的院子隻有一牆之隔。今兒個火勢凶猛,將我的院子一塊兒給燒著了,裏頭可是儲存著我的嫁妝!”四夫人撚著錦帕按了按沒有淚水的眼角,氣急敗壞的說道:“我知上回做錯事兒,侄媳婦兒對四房已經放任不管。我手頭上沒有幾個閑錢,你的弟弟妹妹們要花費不少的銀錢,淩兒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要給她備嫁妝。宇兒也要科考,要花費銀子打點,哪兒都是要銀錢。你四叔是個不中用的,成日裏花天酒地,我的命苦啊,典當了不少的嫁妝添補家用,這一把大火全都燒毀了,這不是逼著我們去死麼?”
水清漪端著一杯茶水淺抿了一口,默不作聲。
四夫人抬著擦紅的眼睛,覷了水清漪一眼,唉聲歎氣的說道:“那些嫁妝,我都是讓人偷偷去典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倒也心裏反省,當初鬼迷了心竅,辜負了侄媳婦兒的一番苦心。”
水清漪聽出了四夫人的弦外之音,無非是說她處處在維護王府的聲譽,不敢讓人知曉堂堂王府四夫人竟然要靠典當嫁妝生活,連庶出的二房都不如,那便是打了掌家的水清漪的臉。
“這是無妄之災,四嬸娘尋我說事,我也不能給你一個公道。你該去找二嬸娘,商量著這賠償的問題。”水清漪話中之意很明白,誰出的事你找誰。
四夫人心一沉,這是不打算管了?
“侄媳婦兒,你這是心裏怨怪著我,當真是要我死了,你才會放下心中的芥蒂,伸手管我四房的事……若是如此,我也甭活了,隻要哥兒姐兒過的好……”說著,四夫人就朝水清漪旁邊的牆壁撞了去。
“繡萍,你去外頭守著,莫要教人進來瞧見了。”水清漪也沒有讓人攔著,四夫人比誰都惜命,無非是做戲罷了。她倒要瞧瞧她接下來怎麼演下去!
聞言,四夫人心中大恨,水清漪這賤人當真是要逼死了她!看著盡在咫尺的牆壁,心中悔恨,她想要水清漪相信,卯足勁衝撞過來,如今收勢不就露陷了。腳下一絆,摔倒在地上。四夫人嚎聲動天,放聲大哭道:“我如今就算是要死,也不能連累了侄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