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華錦輕擰了她的麵頰,將她擁得更緊了一些:“你莫要著急,日子還很長,待你身子養好了,你想要幾個都可以。”
水清漪倏然聽到這麼一句話,臉上一陣燥熱,連同整顆心都火熱的燒起來。這副模樣自然是不能給殿中其餘二人瞧見笑話她。低頭埋入他寬大的朝服中,聲音略有些含糊的說道:“你著實想多了。”
長孫華錦笑而不語,眉梢眼角堆積著清朗的笑。
花千絕凝視著四目相對,心靈契合的二人,嫵媚瀲灩的眸子裏閃過幽幽沉痛,閉了閉眼,睜開一片冷然。“你們昨日收場太過拙劣,上官琪親眼見著長公主去了太皇太後的偏殿,而清兒被關在裏頭。你們在冷宮找到人,未免太過落人口實了?”
“他們不敢。”長孫華錦墨色的眸子裏戾氣翻湧,散發出上位者的威儀。
李亦塵知道是他們縱火又如何?斷然不敢聲張!畢竟,他宣揚攝政王妃失蹤,若是人在太皇太後的宮殿……冷笑一聲,他們不會如此蠢笨的捅破,後果不是如今的他們所能夠承受。
但凡,他對這帝位還有一絲覬覦。
花千絕冷哼一聲:“莫要太早得意!”
一語雙關。
伏箏聽出了花千絕話中的一絲酸意,心中澀然。微微淺笑道:“我今日瞧見文菁與文晉兄妹二人在永盛酒樓,平素二人並不和睦,今日湊在一起,恐怕有所謀。”
水清漪若有所思,文菁對她雖然恨極,但是更為痛恨李亦塵。上一回,傅太後在鎮西侯府養胎之時,李亦塵命人徹查,被文菁給掩護了過來。正是因為文菁對她的恨意不曾消減,所以演起來便更加的入木三分。何況文菁報複李亦塵的時候,該對她出手毫不含糊,李亦塵也因此相信了。
“我遣人密切盯著上官琪。”花千絕想給他的情敵使絆子,可這也關係著心儀女子的安危,理智勝過了情感。何況,且讓他秀一秀恩愛,待水清漪回了西越。哼!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你且等著!
“不必。”水清漪勾唇笑道:“你替我打點好產業就好了。”並不想要花千絕攪入這趟渾水中。
花千絕眼眸一暗,旋身離開。
……
水清漪躺在床榻上,睡夢中許多淩亂的畫麵在她腦中浮現。畫麵一轉,她見到她離開東齊後,身為攝政王的長孫華錦,被大臣勸諫納娶側妃。
無意識的扯著床褥,全身蜷縮著不斷的顫抖,尖利的指甲刺破了絲綢褥子,仿佛耗盡全身的力氣,似要抓住什麼。
“不要……”
水清漪痛苦的呻吟。
‘嘶啦’一聲裂帛撕裂聲,在這空寂的大殿中響起,水清漪驀地驚醒。一手壓在胸口喘息著,睜開迷茫大眼,看著眼前稍顯陌生的環境,似籠罩在眸子裏的薄霧散去,眼神清明起來。
手背擦拭去額頭上的冷汗,指尖刺痛,適才發現保養得極好的指甲已經斷裂,殷紅的血絲印染著水紅的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