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由這位姑娘給你正骨。”秦夫人斂去心神,扯出一抹笑意道:“有勞姑娘了。”
伏箏笑了笑,準備好工具,提醒道:“秦小姐,會有點疼,你忍著。”話落手一動,哢嚓一聲,秦玉瑤尖叫聲刺破眾人的耳膜,臉色慘白,冷汗涔涔。
哢嚓!伏箏拿著秦玉瑤的腳,再次扭轉。
“唔……”繡橘將錦帕塞在秦玉瑤嘴裏,給她咬著,免得傷了唇舌。
“好了。”伏箏拿著竹板固定好秦玉瑤的腳踝,用紗布包裹住。
秦玉瑤緊繃的身子驟然鬆懈下來,癱軟在秦夫人的懷中。腳踝火辣辣的劇烈痛楚湧遍全身,依舊沒有消退。她感覺到腳踝的骨頭仿佛被生生扭錯位,而後再正骨。虛弱的看著伏箏,喘息的說道:“辛苦姑娘了,勞煩你帶我向王妃道謝。”
“你的腳耽擱了,錯位嚴重,你適才多吃了苦頭。”伏箏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語氣裏透著一絲慶幸,仿佛她檢查出問題,沒有留下後遺症。
秦玉瑤吐出一口濁氣,微微一笑,昏厥了過去。
“瑤兒,瑤兒!”秦夫人焦急的喚道。
“秦夫人莫要憂心,秦小姐睡一覺醒來便好了。”伏箏將東西收拾好,告辭離開了秦府。
……
伏箏坐上馬車,笑意妍妍。繡橘從馬車壁櫃裏抱出一個壇子與盆子,將壇子裏的水倒出在盆裏,遞給伏箏淨手。想了想,終究是問了出來:“其實,她的腳不曾脫臼?”
“聰明。”伏箏驚訝的看了繡橘一眼,轉而明白,自己這是替水清漪出了氣,教訓秦玉瑤。所以繡橘才對她釋放出善意!
“為什麼這樣做?”繡橘有些迷惘。
“她自殘博得王爺的注目,我何不成全她?”伏箏眼底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秦玉瑤刻意扭傷了腳,明日的宴會她斷然也會來。眾人定會問她的腳傷,她便能將今日發生的事兒說出來,若她城府深,添油加醋一番,眾人恐怕都會憐惜她。如今,她的腳架上了竹板,行動不便,明日的宴會自是去不成的。
水清漪信任她,將她當成自己人。她自然也要維護水清漪,莫教人欺負了去。
繡橘眼睛晶晶發亮,頭一回,對伏箏放下了成見,或許當真是自個多慮了。
驀地,馬車停了下來。
伏箏與繡橘朝前傾倒,慌張的抓緊了車窗沿,避免摔出馬車。伏箏見馬車停穩妥了,鬆開手,一顆心不曾落在心底。一柄長劍刺了進來,伏箏仰倒在馬車裏,避免了刺中她的胸口。
“流……流血了。”繡橘嚇得麵無人色,與伏箏抱成一團,警惕的看著馬車四周,生怕一個不慎,不知從何處又紮刺一柄長劍進來。
伏箏摸了一下脖子,手上染著鮮血。眸子一暗:“恐怕是來滅口。”
繡橘抓著伏箏手臂的手一緊,顫抖的說道:“咱們得罪了誰?”那些人何至於興師動眾的對她們這些丫鬟大開殺戒?
伏箏眉頭緊擰,並沒有回答繡橘。她心中有數,恐怕就是今兒個聽了不該聽的事兒,所以容不下他們。
秦府好不容易攀上了長孫華錦,而今定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她們不過是兩個丫頭,死了便死了,不會引起多大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