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你便吩咐隨從給我送口信,何須自個跑一趟。”水清漪讓人從馬車上將攝政王的大氅拿給陳子衝。
暖和的大氅裹在身上,陳子衝這才發覺他已經凍僵了。眸子落在肩上的大氅上,心裏注入了一道暖流。仿佛融化了冰凍的血液,能夠感受到血液緩緩的流動,身子漸漸的回暖。
“不妨事。”陳子衝眸子幽深仿若古井,幽幽的看著她,許久,沒有聽見她開口。陳子衝心底暗歎了一聲,到底是她心中無他。修長白潤的手指輕輕的拭去她青絲上的雪花,溫聲道:“你要尋大皇子?我已經派人去了。你身子骨弱,外邊天寒地凍,寒氣入侵傷了身子骨不好。”
水清漪點了點頭,心裏想要問他,為何不告知她有身孕的事?也想問他,她成過婚他不介意?
可這些疑問,到了嘴邊,水清漪卻是無論如何也張不來嘴。
“謝謝。”半晌,水清漪這才道謝。
二人相對無言,陳子衝心中倍覺無力。覺察到她對他愈發的疏離淡漠,心裏開始不安,不知她是否想起了什麼?這才這般待他。
眼睫顫了顫,落在上麵的雪花落進眼底,一片冰冷的涼意蔓延全身。陳子衝逾越的握著她的手,觸手的溫軟柔膩,令他心裏稍稍安定。驀地,手中一空,陳子衝的心仿佛也隨著手心的空落而空洞。一顆心,慢慢的向下墜落。
甚至,聽到了破碎的聲音。
水清漪下意識的拿著帕子擦拭著手,仿佛上麵有髒東西一般。而這個動作,刺痛了陳子衝,低垂著頭,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澀笑。
她竟是這般的厭惡他?
水清漪察覺到他的目光,手一頓,臉上的表情僵滯,她也不知為何,心中反感他的碰觸。張口想要解釋,轉念一想,她方才做的那樣明顯,任何解釋都極為的蒼白。
“我還有要是處置,你先回府,得閑我再來看你。”陳子衝微微一笑,看出她眼底的懊惱與迷茫,心裏稍稍釋然。
水清漪正尷尬,也不再說什麼,回了府。
直到她的身影被厚重的大門隔絕,陳子衝臉上的笑容斂去,站在不遠處的長隨走了過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攝政王府,狐疑的說道:“少爺,郡主怎得識得大皇子?”
陳子衝是獨自一人去的東齊國,他在岸邊救起水清漪的時候,她被花千絕擁在懷中,將她保護得極好。正是因此,她才沒有在洪流的衝卷下受到傷害。
即使在昏迷中,花千絕都極力的護住水清漪,他還是點了花千絕的麻穴,這才鬆開了水清漪。
由此可見,他們之間的關係定當極為的親密。
“去尋大皇子。”陳子衝斂去眸子裏的複雜光芒,這一次,他想要手段強硬一回。
“少爺,您當真要與二皇子做對?”長隨驚呼道。
陳子衝步伐一頓,轉而上了馬車。
二皇子……他不過是將花千絕找出來,與二皇子之間有何衝突?
陳子衝未免夜長夢多,寫了奏折,呈遞給攝政王。讓他與陳家長輩,談論婚事。
龍玨看著奏折,隨手扔在一旁,靠在椅背上,揉著脹痛的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