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衝踏進攝政王府的大門,便看到相擁的二人。溫潤如玉的麵容微變,劍眉緊蹙,神情嚴肅。
直到長孫華錦一隻手撫上水清漪的麵容,陳子衝麵容陰鬱,沉聲道:“卿兒。”
水清漪聞聲拂落了長孫華錦的手,離開他的懷抱,看著站在廊簷下的陳子衝,雪花染得他眉目凝覆白霜,使他平添一股子寒涼之氣。
“卿兒,今日在冰河我與魅王在一起,不知冰河發生的事情。”陳子衝散宴後方才聽說水清漪差點落在冰河裏,後來被夜大人所救。這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未曾料到水清漪與夜大人曖昧的擁在一起。
心裏陡然生出了危機感,因為夜大人通身的氣質,竟與長孫華錦有幾分相似。
“無礙。”水清漪淡淡的語氣透著疏離。
陳子衝溫和的笑道:“請太醫查看了?”
水清漪點了點頭。
陳子衝心知水清漪與他愈發的疏離,因著母親給她的湯藥下毒,這才生分了。心中不禁大歎,好不容易得到了她的信任,這回又功虧一簣了。
目光落在清雋無儔的長孫華錦身上,伸手將水清漪拉到了身旁道:“夜大人,西越國民風雖然開放,可到底男女有別。方才是我瞧見便不妨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是敗壞了卿兒的名聲?”
長孫華錦眸子裏的寒光一閃而逝,淡淡的瞥了水清漪一眼,對陳子衝道:“你‘未婚妻’出事,你卻在一旁與人飲酒作樂,未免太過失職了?你隻看見方才我與她‘曖昧’,卻對她的安危視而不見,你是憑借著什麼在這裏說教?”未婚妻三個字,長孫華錦咬音極重,冷笑道:“若是顧慮男女之防,她墜河的時候,我可要袖手旁觀?”長孫華錦眸子裏閃過陰鷙。
陳子衝麵紅耳赤,卻無從辯駁。
若他說是因為應酬亦或是男女有別,那為何夜大人卻即使救了水清漪?
水清漪看了二人一眼,下意識的拉了拉長孫華錦的衣袖。
長孫華錦眸光複雜的看著水清漪,這是她為難的時候便會做出的小動作。她忘記了他,可潛意識裏有些事情卻是沒有忘記。莫不是要激她?
長孫華錦斂去眸子裏的精芒,知曉不能操之過急,便對水清漪說道:“你已經感染風寒咳嗽,每日吃兩粒藥丸即可。”攤開掌心,寬厚幹淨的手掌上躺著玉色瑩潤的瓷瓶。
水清漪知道他身邊無雙醫術高絕,便沒有拒絕。
她有了身孕,容不得出半點的差錯。
陳子衝見水清漪收下了長孫華錦的藥,眸子裏閃過一道暗芒。目送著他離開後,這才對水清漪說道:“夜大人他是西北大將軍的人,而西北大將軍與攝政王不合。你日後與他少些來往為好!”
水清漪淡笑道:“與父王為敵者加害與我在情理之中,至少他們明目張膽方能稱上一句君子。可若是打著作為我親近之人暗中迫害,那便是小人行徑。俗話說得好,親君子遠小人,陳公子你說我該如何抉擇?”
“你……”陳子衝臉色青白交織,他想要問她是否瘋了,明知是敵卻還要親近?可她的後半句話,卻讓他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