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龍玨將玉戒扔在書案上,淡淡的說道:“皇命難為,皇後娘娘下了最後的通牒。這門親事,怕是不成了。”
陳子衝心一沉,龍玨這顯然是借口。
他不想做的事情,即使是皇上都不能強加於他,更何況是皇後?
“攝政王……”陳子衝緊了緊拳頭,目光發直的盯著玉戒,心裏突然升騰著一股子無力。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水清漪卻是鐵了心不想嫁給他!
眼底驟然閃過一抹狠唳,不行!他斷然不能功虧一簣!
陳子衝心知所說無意,便拿著玉戒離開了攝政王府,沉鬱的回了陳府。
而在府邸等了他半天的胡姨娘,忙端茶倒水,嬌柔的說道:“爺可是有煩心事?”
陳子衝驟然聽到小妾的聲音,心裏掩不住的厭惡,莫不是因著他突然納妾,水清漪的態度才這般的剛絕?
胡姨娘見陳子衝陷入了沉思,一雙軟弱無骨的素手搭上他的肩膀,嬌嗔的說道:“妾身給爺鬆鬆筋骨,新進學的手法……”話音未落,她的手便被陳子衝拂落。
胡姨娘心中一沉,陳子衝待她素來溫和,他們是表親,小時候曾一起做過玩伴。成婚之後,也不見他將她當成妾侍看待,畢竟自己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表哥。”胡姨娘嗓音帶著顫,小心翼翼的喚道。
陳子衝心中一陣厭煩,到底是不該遷怒她。握著她瑩白細膩的手,敷衍的說道:“今日忙碌,不太順心,累了。”
胡姨娘笑顏如花,重新攀上陳子衝,整個人坐在他的腿上,依偎在他的懷中。雙手如藤蔓般攀附而上,噘著紅唇道:“爺有煩惱的事兒,可以說出來,妾身可以給您解憂。當年,您可是說過妾身是您的解語花。”
陳子衝看著眼前放大的嬌顏,卻想到那一張永遠清冷沒有表情的絕美容顏。不禁一歎,伸手將胡姨娘推開,漫不經心的詢問道:“你平時都做什麼消遣?我若惹你生氣了,怎樣你便會原諒我?”
胡姨娘驚愕的瞪大了美眸,驚喜來的太快,胡姨娘險些沒有被衝昏了頭腦。陳子衝這是怕惹她生氣,適才悶悶不樂?想到此,胡姨娘來了精神,靠在陳子衝的胸膛,雙手圈著他的腰身道:“我呀,隻要爺能軟聲軟語的哄上兩句,妾身便再也無法生氣。”
陳子衝眸子裏閃過一抹失望,她不是水清漪。
那個女人,簡直就是鐵石心腸!
不得不說,陳子衝他嫉妒長孫華錦。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讓水清漪癡心相付。而他無論付出多少,都得不到水清漪一個笑顏。倏然,陳子衝想到長孫華錦後院並無侍妾,莫不是因此,水清漪才會如此果決的拒絕?倘若是如此,陳子衝輕歎了一聲,他不該聽信母親的話,納胡姨娘進門。
“若……無論我做什麼,都無法得到你的原諒。那該如何?”陳子衝喉嚨發緊,有些害怕聽到胡姨娘的回答,卻又很想知道,極為的矛盾。
胡姨娘微微一怔,斂去了臉上的笑顏。眸光閃爍,心中已經猜到了什麼。淒苦的一笑:“若當真到了這個地步,即使爺自戕(qiang)在妾的麵前,妾也不會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