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大家都一起去瞧個究竟。”青衣男子呼籲,圍觀的百姓全都跟在馬車後,去了陳家。
當看到步下馬車的是水清漪之後,都極為的詫異。按理說最不該出現的便是水清漪,可她偏巧就出現了!且是大張旗鼓!
看著水清漪裹著潔白勝雪的狐皮,映襯得巴掌大的小臉毫無血色。纖若蒲柳的身子,看著愈發的孱弱。
“郡主眼睛都紅腫了,莫不是委屈哭的?”人群裏不知是誰,說出這樣一句話。
轉而便有人嗤笑道:“怎得能不哭?她這名聲掃地,即使有攝政王撐腰做靠山,日後也休想要嫁好人家。”
眾人七嘴八舌,水清漪卻是充耳不聞,將帖子遞給門仆。
門仆看了一眼,不敢多說,轉而交給了陳家家主——陳賢。
陳賢看著帖子,沉吟了片刻,便讓人通知二夫人虞氏去門口迎接。
虞氏得到消息,收惙了一番,便讓人打開了正門,迎接水清漪。
門外看熱鬧的百姓,全都在想陳家定會給水清漪排頭吃,將她拒之門外。可瞧見正門打開後,皆是心中一驚。便看見打傘出來的虞氏,便都安靜了下來。
水清漪也極為的詫異,虞氏敢以最高禮接待她,定是得了陳賢的話。
“你這孩子,這麼大的風雪,你要來不知提前讓人遞來帖子,到的時候便不用等了。”虞氏熱情的接待水清漪。
水清漪上下打量著虞氏,她不似江南的女子,身姿嬌小。虞氏身形高大,比她高出整整一個頭。麵容姣好,即使年近四十,臉上卻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眼波流轉間,滿目皆風情。
“這才能盡顯誠意。”水清漪指了指大開的正門,笑道:“這不,夫人也給清兒開了正門,值當。”
虞氏心裏想著水清漪來的這一趟,是想要做什麼。便拉著她的手往裏頭走,隻字不提大房的事兒。“屋裏去坐。”
水清漪卻是主動提及,水眸顧盼流芳,環顧眾人一眼,神色肅靜的說道:“實不相瞞,今日來府裏有一事相求。夫人恐怕對坊間的傳言,耳熟能詳了罷。我本不在意這名聲,可卻牽累到我父王。他為百姓謀福祉,鞠躬盡瘁,可卻敵不過這些傳言。百姓心中,他如今恐怕成了一個偽君子了!”
驀地,水清漪撩起裙擺,跪在雪地裏:“今日來,我是想求大夫人放我父王一條生路。人言可畏,它宛如尖利的鋒刃,無堅不摧!我的父王也不過是一個尋常人罷了!他如何能夠承受,他心心念念的子民,如此的謾罵討伐他?這是逼得他自戕以示清白麼?我如今出來聲名,怕了!當真是怕了!我流落街頭,食不飽腹的生活了十幾年,如今好不容易尋回了親人,不想他們因我而受累。”
“這門親事,父王念著陳家大老爺的恩情,便應了陳大夫人的要求,效仿南門家割舍三成家產,賠償陳公子為了等候我不娶的損失。我之所以同意退了這門親事,實在是我一個姐妹在麵前哭訴,陳公子許諾她待他滿二十五歲,我若沒有尋回來,便迎娶她為妻。可天不從人願,我被父王尋回來了。但是陳公子與她是情投意合。我早已在他國便成婚過,不是陳家公子的良配,便成全了他們。卻未料到這一舉動,倒是落人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