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華錦沉吟道:“玉漱齋並不完全,登記的隻是開雅間的人,有些如果是結伴去,人一多,便不會一一登記。”
水清漪扶額,目光灼灼,似要將名冊鑿出兩個洞來。
這樣排查的範圍便更廣了!
等她查出來,恐怕該泄露的早已泄露出去。
心煩氣悶的將令牌擱在桌子上:“這是袁小姐給你的,她說你看見這塊令牌便知有何用處了。”
長孫華錦眼底閃過訝異,拿起這塊令牌,眼底透著森寒的冷意。
水清漪見他修長的手指緊攥著令牌,骨節泛白,不禁擔憂的詢問道:“怎麼了?這塊令牌有問題?”
“袁建勇膽子愈發大了!”長孫華錦冷笑了幾聲,從袖中掏出另外一塊令牌。齊齊擺放在桌子上,一模一樣,若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區別。
水清漪拿起長孫華錦的那塊,在手心裏摩挲了一下,這才發現這塊令牌的材質粗糙,而且右下角並沒有章印。
“假的?”
長孫華錦頷首。
水清漪眸子微眯,似乎猜到了這令牌是什麼。憂心的問道:“袁建勇有自己的打算,他是想要叛離你?”不然為何將假的兵符給長孫華錦?
“他忘了身份。”長孫華錦已經恢複如常,語氣寡淡。水清漪依舊能聽出其中的殺伐之氣,恐怕長孫華錦不會再留袁建勇。想到袁藝靈,水清漪終究是動了惻隱之心,她不想去想袁藝靈是否想要救她的父親,因而舍身相助。既然承了她的情,勢必要還她:“看在袁小姐的情麵上,無論如何,放他一條生路。”這樣,她的良心亦不會受到譴責。
更重要的是……
水清漪看了麵如冠玉,似畫中仙一般的長孫華錦。她也是有私心在,這樣還了袁藝靈的情,日後袁藝靈出了什麼事情,長孫華錦也不會愧對她,心中留下袁藝靈的痕跡。
長孫華錦無奈的應了。
水清漪苦澀的一笑,莫要將她想的太好,她隻是不想要太多的人,占據他心裏的位置。
……
皇宮
皇後娘娘已經將二皇子的信看完,聽著流芳姑姑彙報養心殿的情況。
“皇上大約是時日無多了,藥汁喝下去之後,轉眼便如數吐了出來。不再像往日那般企圖聯係他的心腹,昏睡的次數也多了起來。”流放姑姑頓了頓,打量了皇後的神色,緩緩的說道:“皇上今日裏又咳血了。”
皇後手一頓,又咳了麼?
“太醫如何說?”皇後若有所思,按理不該咳血……莫不是大限將至了?
“太醫說皇上毒入肺腑,藥石無醫。若是有解藥,還能活上幾月半載。”流芳姑姑原是猜想有人給皇上吃了解藥,隨後便否認了。養心殿都是她們的人,莫說是天羅地網,尋常人是進不去。
何況,皇上中的毒是顧家秘藥,外人又豈會有解藥?
“盯緊了!莫要放鬆!”皇後一心盼著二皇子快些進京,在皇上大限之前冊封太子,這樣就算西越皇死了,那份遺詔也做不得數。
“諾!”流芳姑姑謹小慎微,怕事出意外,本想勸誡皇後給皇上服用一次解藥,給他延續性命。又怕服用解藥後,皇上那裏發生變數,她擔罪不起,便也沒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