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晚和中年男人聊了幾句,背包背著太累就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上麵,這樣一來可以讓自己有個舒服的落腳地,也方便自己看好東西。
這一招是範晚跟著身邊的中年男人偷偷學的,在電視裏他經常見到那些在火車上丟東西的情節,對於這方麵範晚自然得注意一,第一次出門,一切都很心,可時間長了就容易懈怠,範晚不希望自己範這樣的錯誤。
靠在火車過道的走廊裏,耳邊轟鳴,車外的風透過縫隙刮了進來,不冷,偶爾有人過來抽煙,範晚也沒有注意。
那個中年男人和範晚沒什麼可聊的,便轉身找到另一個人,兩人坐在一邊吹著牛逼,高談闊論,一個是去sh打拚,在那邊已經有了一個媳婦兒,一個今年又掙了多少多少,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但更多人卻是和範晚一樣,自顧自個。
這種現象在日常生活常有,一個不是很熟悉的人,閑聊兩句便吹得天花亂墜,範晚知道如果自己和那個中年男人要是再多兩句,自己就走不掉了。
這種人屬於,你不想聽,可他非拉住你個沒完。
兜裏沒錢,可喜歡的就是那種你崇拜的眼神,自我空虛卻又需要別人肯定。
這種人,注定一事無成。
當然了,範晚還沒有成熟到這種地步,他之所以如此的排外,是因為他怕,他第一次出門,怕被騙。
有句話叫做禍從口出,少話,多做事,多看、多聽,比你費那幾個時的口水要強上很多。
餓了,範晚本想將背包裏的福滿多拿出來啃上幾口,結果發現走廊裏有熱水,便從背包裏拿出飯盒和碗筷,泡了個滿滿當當。
方便麵很香,但吃得人多了,味道飄出來就有些怪,範晚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出來了,自然得吃苦。
這是範晚第一次坐火車,沒有座位的站票,接受著別人異樣的眼光,守住自己的背包,心裏盤算著到了寧波後去杭州又要花多少錢。
去寧波需要花1天1夜的時間,範晚沒坐上那k字開頭的空調快車,但隻要能將他帶到外地,離開潼川那座縣城,他就心滿意足了。
深夜了,火車裏變得安靜,旁邊的中年男人也終於閉上了嘴巴,周圍的人都是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範晚突然笑了一下,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表,自己離開家已經快18個時了,也不知道自己老爹會不會擔心自己。
在潼川縣,沒有人知道範晚去了外地,他老爹也隻是認為他和一群狐朋狗友躲在某個黑網吧打遊戲,老師也是見怪不怪了,一個家庭條件不好的孩子,又調皮,他可沒那閑心去管。
隻要不出事就行。
長話短,一路上範晚沒有遇到電視劇裏所謂的搶劫啊,婦女生孩子,有人被摸包的事,外出打工的都是人精,把錢看得比命都重要,向這群人下手,估計錢沒撈到,自己還得被暴打一頓。
所以範晚也就相安無事,直到火車裏的擴音器通知大家快到寧波的時候,車廂裏才開始慢慢熱鬧起來。
範晚也強壓著內心的激動,把背包檢查了一遍背在身上,等待這列車進站。
這不是他的終站,他的終站在杭州,寧波,不過是個路過的地方。
沒有顧得上欣賞外地美女的和潼川縣姑娘的不同,範晚隨著人流在列車員無奈的眼神中擠出了列車廂,一直坐在他身邊的中年男人也不知去向,範晚背著背包出了大廳,跟著路牌繞個彎,直奔售票大廳而去。
要寧波這地方,範晚也聽過,在潼川縣城裏有一個普遍的認知,那就是zj人有錢,寧波屬於zj,沿海城市,自然也很有錢,但光是看穿著是看不出來的,範晚在買到去往杭州的火車票後也在站外找了家麵館,稀裏嘩啦吃了下肚,順便將湯也喝了。
雖然沒有潼川的辣椒讓人爽口,但對於已經吃了兩頓方便麵的範晚來,卻比龍蝦更加美味。
離發車還有一段時間,範晚也沒有傻坐了,而是背著包到處閑逛,不過範晚很聰明,對於那些搭訕的人他並不拒絕,不管你前麵吹得天花亂墜,可隻要你子想讓我掏錢。
一個字,沒門,扭頭就走。
比如眼前這個。
“兄弟,要手機嗎?”一個看上去比範晚大不了幾歲的人靠了過來,左顧右盼的,站在範晚身邊悄聲著。
“手機?”範晚自己可沒有手機,買不起,更用不起,他們家就他老爹有,可每次打電話都算著時間,像手機這類型的東西,範晚是不敢想的。
“嗯,手機!”這人,姑且叫他卷毛吧,因為這子燙了個頭,看上去挺時髦的,範晚在心中暗笑。
“兄弟,你看看,諾基亞,新款的!”
卷毛哥微微挨著範晚,上身穿著帶兜的衛衣,雙手插在裏麵,雙眼目視前方,看上去像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