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陡峭,好在三人都有一身好功夫,雖然柳下白時不時地示一下弱,哄了花瓊牽著他的手,但總體來說,速度並不慢。
很快,他們便來到一片茂密的叢林之前。
“怎麼路到這裏就不見了?”四下找了許久,也不見其中有人走過的痕跡,花瓊十分不解。
“管它的,反正我有斧頭,神擋砍神,佛擋砍佛!”趙雋一馬當先,熟練地揮舞著斧頭,將礙事的樹枝灌木削得幹幹淨淨,很快前方便出現一條路來。
花瓊咋舌,拉著柳下白緊跟前後,三人這樣邊砍便走了大約一刻鍾,到了林子中央,樹木反而沒那麼茂密了。
陽光被茂密的枝葉擋在外頭,鮮少能照進來,地上積了厚厚一層落葉,潮濕而陰森。
花瓊扯了扯走在前麵的趙雋,道:“我怎麼覺得有點毛毛的?你有沒有感覺到?”
趙雋大大咧咧地四周看了一下,搖頭:“這世上哪來的鬼,花姐姐不要胡思亂想了。”
花瓊心說,我也沒說是鬼啊,就老感覺身後有人跟著,但是死活看不到半個活人。隻不過她見趙雋毫不在意,也生怕是自己想多了,於是不再開口,隻加快腳步,想快點走出林子。
……
柳下白一抬頭,便看到上方樹頂掛著一個獰笑著的人頭,手中的銀錁子破空射了出去。
“哎呀。”有人慘叫一聲,又很快消失不見。
“誰?!”花瓊猛地回頭,這下她是真真切切地聽到聲音了,但見身後依舊空無一人,不由毛骨悚然。
“弟子方才不小心踢到一塊石頭,痛。”柳下白癟嘴,淚眼汪汪地。
“哦,你小心點麼。”花瓊這才放下心來。
趙雋聽到聲音回過頭了,挽起花瓊一隻胳膊,道:“花姐姐你就別疑神疑鬼了,我們快走吧。”
“……”柳下白在她二人身後搖頭,心說幸好沒讓她們兩個單獨來,不然一個膽小,一個遲鈍,還真保不準會出什麼事!
又走了一刻鍾,三人終於走出了林子,來到一麵高大陡峭的岩石前。
“沒有其他的路,隻能攀上去了。”花瓊鬱悶地往地上一坐,“這路怎麼這麼難走啊,早知道就不來了。”
趙雋卻毫不氣餒:“越難走越艱險才好呢,這樣才更能體現我對慕容哥哥的思念之情啊!”
花瓊聽她這麼說就沒轍了,拍拍屁股站起來,查看要怎麼走最省力。隻是,她突然想到:“娟娟啊,我們兩個有輕功,應該可以攀上去,但是小白怎麼辦?他武功很差勁的!”
趙雋歪著頭看柳下白,柳下白撇撇嘴,他居然被嫌棄了,不爽。
“師父,我不要緊。”柳下白想了想,道,“其實我從前為了采藥,也經常會爬這樣的峭壁,你看這裏有藤蔓,我可以順著它爬上去。”
花瓊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就見幾條藤蔓纏繞在一起,順著峭壁延伸下來。她過去用手扯了扯,確定它夠結實,才點點頭。
柳下白順著藤蔓往上攀,趙雋和花瓊也不甘落後。
花瓊頭一個抵達,踩著石壁的凹凸處借力躍幾躍,穩穩地落在壁頂。壁頂上,是一片草地,草地上布滿奇形怪狀的岩石,花瓊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人的蹤影,便回頭看向峭壁下。
趙雋隨後也攀了上來,隻剩柳下白還有條不紊地攀爬。
“小白也挺厲害的嘛,不愧是我的徒弟。”花瓊正欣賞著弟子的英姿而沾沾自喜,忽然聽見輕微的斷裂聲傳來。
柳下白一愣,目光沉鬱地望了某個方向一眼,認命地跟著斷掉的藤蔓一同摔了下去。
“嘻嘻。”有個報複得逞後特有的快意笑聲,若有若無地閃現。
隻不過,這一次花瓊卻因為擔心而沒有聽見。
柳下白掉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花瓊情急之下直接從壁頂跳了下來,扶起他:“你怎麼樣啊?摔倒哪裏了?”
柳下白咬著牙,搖頭:“我沒事。”其實他屁股著地,疼著呢,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而已。
“喂,你們怎麼樣啊?”趙雋趴在壁頂上問,“我看到這裏有人生火的痕跡了,慕容哥哥他們應該就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
花瓊仰頭,朝她道:“哦,你先別亂跑,這地方挺邪門的,等我們上來了再一起行動。”說完一手攬住柳下白的腰,試著將內力集中到那條胳膊上,結果很輕易便將他抱了起來。
“師父你做什麼?”雙腳突然離地,柳下白吃了一驚,下意識攬住花瓊的脖子,然後一臉黑線——這樣場景好熟悉,就是角色好像男女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