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過這段小徑,再拐過這間茶室,順著小島上的淺溪一直走……”一邊回想著樺兒告訴她的,伊湄一路念叨著,一路走。
直到看到幾座錯落交替的竹樓,伊湄點點頭,“應該就是這裏了。”
她是來找山高岑的,來湖心島這麼久了,她還沒見過他,想著也是熟人,還帶了景行的關係,總比一般人近上一層。
“篤篤篤。”
敲門聲之後,伊湄放下手,仔細聽,樺兒說,左護法一直在這裏修心。
一聲幾不可查的冷哼之後,竹門被打開,“進來。”
嘿嘿笑了兩聲,她就踏了進去。
裏麵幹淨利索,比起她師尊大人的房間,算得上精致了。
“嘿,山老,有沒有想我呀?”伊湄一眼就看到正坐在案前的山高岑,他一個人正襟危坐,似乎在冥想,修真界中,越是修為高深者,越是懂得修心,而冥想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緩緩吐出一口氣息,山高岑睜開眼睛,“你這丫頭,有什麼值得我想念的。”
也不客氣,伊湄坐在他下首的一個蒲團上,拿出提前用玉盒裝好的禮物,雙手呈遞上去,一臉諂媚。
誰想,山高岑淡漠的掃了一眼,“別想賄賂我,我不要。”
收回禮物,伊湄納悶,小聲嘀咕,“噯?不要啊,不是你們這些老頭都喜歡靈茶麼,這可是我朋友特地給帶的漢水銀梭,別人想要還沒地方找呢……”
山高岑是誰,清塵派的左護法,法力高深,修為厚遠,豈是這點聲音就聽不見的,當他的耳朵敏感的捕捉到“漢水銀梭”這幾個字之後,玉盒瞬間就到了他的手掌中,接著,他將它往寬袖中一攏,頓時消失不見。
伊湄對於這一切並不驚奇,果然,大能耐者都是喜歡這東西的,不過,她也沒有全把斑馬帶的漢水銀梭給了他,這隻是其中的三兩。
“說吧,找我什麼事?”
看著這老頭又開始裝了,伊湄癟癟嘴。
“來了這麼久,我怎麼沒有看到景行?他不是和你在一起麼?”這個疑惑從見到山高岑時她就開始了,至今也沒看到他的影子,難不成是為了躲她?
“前一段時間,他出去曆練了,時間比較久,大概需要兩三年吧。”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注意著她的表情,自己外孫那點小心思他早就看透了,不知道這個開竅了沒……
“喔……這樣,有點可惜。”伊湄本來想象中的相見場麵沒有了,心裏還是有點小失望的,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山高岑和後川一看就知道是六道之境裏的人,但景行不一樣啊,他和她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總是特別的存在。
似乎,一見到他,她可以毫無保留的做任何事情。
“怎麼?你又想欺負我家小行。”山高岑故意吹胡子瞪眼,聲音含怒。
聽了此話,伊湄趕緊擺手,連說了幾個不字,在人家外公麵前,她還是收斂點好,想了想,她又忍不住為自己開脫理由,“山老,你可不能這樣想,我們可是一起光屁股長大的,比起你見到他都要早,我們哪裏還沒有看過、摸過……”
“咳咳……這些話你就不必告訴我了,你這丫頭真是……”愣是山高岑再高深莫測,聽得也一陣不自在,忍不住扶住額頭歎息,雖然在理,但現在不是不一樣了嘛,哎,真是希望小行再好好想想……
兩人聊著聊著,山高岑也將自己的一點疑問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