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的深宅大院,因為年代久遠被附上了一層神秘清冷,讓人做什麼都不敢發出點動靜來。
柴叔在陸家掃了大半輩子的地了,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但對於前些日子新來的少主,他卻毫不知底,隻知道是個偏枝,不是本家人。
不過,陸家無人敢在這上麵說什麼,少主來的第一天就在老祖宗的意思下將陸家的子弟集合起來,那些看不順他、不滿他的都可以上來挑戰,結果令人震驚,竟然無人能在他手下過五十招以上,就算是在風行榜上排名第三十五名的陸侖也沒能贏了他,當時少主的修為是築基二層,而陸侖卻是築基五層,較量之後,陸家族人的眼神從一開始看少主的傲慢與不屑,變成了驚訝與佩服,更有各家的仙子們對少主一見傾心。
但是,少主並沒有給這些花季少女什麼靠近的機會,因為他來的第二天就被老祖宗帶入宗祠閉關修行。
這一修就是一年多,當這位年輕的少主再出來的時候,眼中早已經蒙上了一層特別的光輝,也多了幾分沉穩。
他開始在陸家師爺的指導下,學一些家主做的事情,現在陸家家主之位空缺,新輩中又沒有什麼可塑之才,還是老祖宗的記憶好,生生把身在六道之境之外的偏枝給扒了出來,這個旁支雖然是旁支,但靈根卻是小輩之中最好的,陸侖雖然修行認真,但總歸是靈根天賦限製了。
見到陸宜修的第一眼,老祖宗就明白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了。
陸家的新一代少主,正是陸宜修。
這幾天,剛出關的陸宜修總是反複做同一個夢。
夢裏,有一個女孩……
“陸宜修,你會後悔的,我追了你整整十年,又有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我不信你不愛我!”女人從門後追了出來,對著他的背影嘶吼,而他的前方,有另一個知性大方的女人等著他。
陸宜修隻是身子頓了頓,對於身後女人的話已經見怪不怪,若是他愛她,怎麼會一點也不傷心,嗬……
抬步,他往前走去,留下一個女人在門口哭泣、嘶吼、絕望……
這個夢一直重複,他就這麼看著自己無情的將身後的女人丟下,一次又一次,無論他怎樣去看,也看不清那女人到底是何麵孔,也不明白為何自己那樣絕情,明明他可以感覺自己的心髒是那樣難受。
醒來的他一個人擁被而坐,手放在心髒的位置……很痛。
為何痛他不知道。
歎息一聲,他披衣下床,打開了房門,一輪明月灑下銀色的光輝。
算算時間,來六道之境也一年多了,當初來這裏有些意外也有些衝動,就是不想繼續看陸家人總在勾心鬥角,也或者是找那個女人,但現在再想這些原因,已經毫無意義。
“少主,睡不著嗎?”一個黑影從長廊的拐角裏走出來,那人一身黑袍,隱藏在黑暗之中。
陸宜修側側頭,見到來人拜了一拜,“師爺。”
農東向他點了點頭,在黑暗中出來,和他並肩站在房門前,兩手在身前交握,一副隨性懶散的模樣,一看就是有大智慧的人。
“我最近總是做同一個夢……”陸宜修望著圓月下樹婆娑的影子,蠕動嘴唇說道。
“哦?是什麼夢,這樣讓少主魂牽夢繞。”農東來了興趣,看向旁邊的少年人,在教授他的這一年多之中,他出色的表現讓農東很滿意,陸家總算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