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伊湄睡得深沉,卻又做了好多夢。
她夢到小時候景行皺著鼻子的模樣,她夢到被她打了他欲哭還不敢的模樣,她夢到……兩個人擁吻的景象……
一切都亂了。
縱然昨晚休息不好,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時候,她就起了,站在窗前,打開窗戶,看著外麵一派田園夏景,腦子裏攪的跟漿糊一樣。
她難道對景行有意思麼?
可是,上一世他為何從來不曾提過?
她陷入回憶裏,發現自己上一世瘋狂的追求陸宜修,眼裏根本看不到別人,更別說讓她給拋擲角落的景行。
為數不多的見麵中,他越發的沉默……看她的眼睛裏毫無波瀾,她不懂,以為兩個人都大了是必然的。
回到現實,她抓亂了頭發,現在,她要怎麼做,當一切都沒發生,或者順從了他,試試看?
但若是不成功,她就會失去這麼一個朋友,在這滿是殺戮的世界裏就少了一個大支柱。
心裏一緊,在生命麵前,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
正在暗自思忖,她的眼角突然滑過一個黑影,讓她瞬間緊了神經,用藏匿術掩藏了自己的氣息,動用鬼步追了上去。
那個身影,很熟悉。
她的鬼步神乎其技,這人隻是用了凡間武學,速度絕對比不上她半點。
她跟著那人影,發現他停下來後,自己便藏在牆後,在一棵草的縫隙裏偷偷看過去。
竟然是阿福!
眼神一秉,他來這裏幹什麼?
她環視四周,發現這裏是吹雪衙的邊緣,有點荒涼,旁邊隻有一座破木屋和通往地窖的入口。
地窖是用來儲存酒的地方,記得昨晚死去的柯彪就被存在了這裏,還有其餘幾位死者。
難不成,這個阿福是個嫌疑。
此時阿福正在門口左看右看,怕被發現,伊湄趕緊撤回牆後麵,屏住呼吸,稍等些許,再次望過去,卻發現阿福人已經沒了!
看來是下去了,想也沒想,她就要跟下去,卻突然被攬住了腰,同時嘴上是熟悉的手掌溫度。
抬頭,她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少年,隻是,那掩飾不住的淡淡黑眼圈怎麼回事。
見她沒有什麼表情,他悻悻的放開了雙手,小聲道:“不要跟下去。”
她用眼神質疑他。
“因為……”他看向牆外麵,她跟隨看過去,發現阿福已經在那裏了,抱了一個大瓦罐出來。
見他過來,景行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圈,一個透明的光球將兩人包圍。
“這是畫地為牢,不用擔心,他看不到我們的。”景行對她笑笑,眼睛瞥到她微腫的紅唇,臉不自然的別開。
“隻是,他既然隻是來拿東西的,為何這麼鬼鬼祟祟。”伊湄卻沒注意到他的不自然,現在,她滿腦子的疑惑已經覆蓋昨晚迷亂。
“他的確做了點事情,隻是,他並不著急,每一次隻做一點點。”景行低頭思忖道。
“那麼,這幾件案子不就結了,還有什麼可以尋找的。”
“不會,若是這麼簡單,不會沒人察覺,再說,在一切證據沒有拿出來之前,都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