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償也是個孤兒,由老奶奶撫養長大,和晏語堂的情況很是相似,兩人便找到了共同語言。
平常晏語堂便教識婁償讀書念字,兩人一起在書海中交流,或者吟詩作對,日子過得好不快樂,每一天,婁償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快快洗把臉到晏小姐那裏去,因為晏小姐喜歡幹淨,所以,他這個不曾洗過臉的人也開始按時洗臉了。
兩人在這樣的相互陪伴中度過了最美好的年華,直到,巫子的出現,讓婁償大夢初醒一般,徹底成長為一個男人。
這天,風和日麗,晏語堂隨手寫了一首絕句,卻不想突然吹起了小風,這張紙吹啊吹啊,不知怎麼就吹到了正好路過的巫子臉上,巫子是吹雪村的大學問家,是小孩子們的夫子,年紀輕輕,容貌俊朗,喜歡穿一身青色的儒衫,係著一根同色的絲帶,是所有大家閨秀所向往的那種男人。
這人身上散發的詩書氣息,竟然讓晏語堂沒有移開眼睛。
巫子緩緩揭開了臉上的紙張,拿在眼前輕聲念,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笑意漸漸加深,最後感歎,“果然好詩,不知是哪位有誌仁兄?”
說著,他環視四周,卻正好對上了愣在窗前的女子,他立即被她清麗的容顏吸引,不自覺靠近道:“這位小姐,這詩可是你的?”
晏語堂這才想起男女授受不親來,立即羞惱的關上了窗,背倚靠在窗子上,心裏“咚咚”直跳。
“沒想到,這位小姐好生美麗……”
她在屋內聽到外麵隱約的讚歎,蔥手撫上了心口。
少女的心,頭一次不正常的跳動。
當婁償一臉欣喜的來到她這裏之後,發現了她的不正常,問卻也問不出什麼原因。
直到,有一天,婁償第五次看到了她麵若桃花,粉麵的模樣,吞了吞口水開口問她怎麼了,卻得到了如同雷劈的回答。
她說,“婁償,我似乎……喜歡上巫子了。”
兩人早就無數次在花前月下約會,她徹底被他的腹中詩書所散發的氣華所吸引,墜入了愛河。
婁償徹底傻了,心似乎被狠狠的挖去了一塊。
眼看著自己從小到大愛慕的晏小姐,穿上了她自己親手縫製的嫁衣,被巫子簡陋的牛車,帶入了自己家。
洞房花燭那一夜,他一個人在巫子的籬笆外,看著那燭光搖曳,握緊了手,指甲掐到了肉裏去,鮮血留下來,卻不曾感到疼痛。
他頭一次明白,作為一個男人,應該首先讓自己強大起來。
之後,他開始跟在村長身邊,在他們村子,最大的官不過是吹雪衙裏麵的老爺,正好當時的老爺並沒有子嗣,他在他身邊各種表現,從一開始的嫌棄,到最後的感動,最後成功成了他的幹兒子。
當他在偶爾一次發現了巫子的風流事之後,怒氣和欣喜竟然同等,他開心的像個邀功的孩童,找到了已嫁為人婦的晏語堂。
“你不該來這裏的,夫君他會不高興。”晏語堂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這句話。
他被潑了冷水,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強製她跟著他出去,來到巫子和何氏何姬偷情的地方,讓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