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姣依然在講述她的故事,伊湄聽著,雖然感到極其的不可思議,但卻也為之動容,隻能感歎世道滄桑,在六道之境,和地球上一樣,鮮豔華麗的背後總是有著不能說的髒汙。
“然後呢?”見王姣似乎沉浸在回憶上無法自拔,伊湄忍不住催促道。
“然後……然後他很快就到了將死之日,身體越來越差,但卻依然吊著一口氣,他們家已經為他花費了所有的積蓄,甚至連房子都賣掉了,天天以大量的靈丹妙藥續命,而我,也沒能給他生出個子嗣,畢竟,除了洞房那一次,我們很少再行過房事,後來,他的母親終於在鬱鬱之中老死,所有的一切都壓在我身上,我隻身一人帶著夫君來到大夏,置於山穀之中,他****昏迷,而我****以各種名貴的靈藥灌喂,所以,我依然很窮。”
原來是這樣,伊湄恍然大悟,她為何以一身金丹巔峰的修為卻不能積攢很多錢,也大體能猜到她每個月總會離開的那一天到底是去做什麼了,原來的原來,竟然是這樣!
夜風依然徐徐吹拂,伊湄想了許久,但卻發現找不出安慰她的話來,想來,近百年過去,她連哭都不會了吧,也多虧她樂觀積極的生活態度,讓她頑強撐了下來,一直到現在。
王姣一聲不吭的又打開一壇酒,“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大口才道:“這不要錢的酒我得多喝一點,其實我挺感激你的,我知道以我的能力,能得到這麼高薪資的事情做非常不容易了,謝謝你啊,伊湄。”
她眨了眨嫵媚的大眼睛,一頭柔順的頭發披散在身後,用一支磨的光滑的木頭釵起,無論伊湄給她多少支釵,都會被她拿來換錢。
“哎呦,你良心發現啦。”伊湄也笑,將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帶著笑意看著她,“為了感激我,快把你們村那些能人給我想辦法弄出來吧。”
王姣聽後搖了搖頭,“每一個人出來都需要一人的一滴精血,修真者最忌諱的就是損耗精元,如何肯有人願意奉出。”
伊湄清脆的笑了兩聲,“怎麼不可能,咱們百和堂的百十來個夥計就都夠了吧,我動員動員,這事自願,若是有人肯拿出自己的一滴精血,賞金五千靈石,算了,不行,既然這條件開的這麼大,不如貼在黑市裏,想發這種財的人很多呢。”
“可是……”王姣瞠目結舌,每個人賞五千靈石,那最終會是多少……
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怎麼,覺得老子沒這點錢?”伊湄很少這麼大方,雖然也有點肉疼,但頂多向景行撒撒嬌賣賣萌,多要點生活費就可以了,嘿嘿。
“你很少這麼大方啊。”王姣斜眼看她。
“行了,總之我完全信任你,等精血收集夠了,你就回一趟金烏,說服她們為我做事,這個你能做到嗎?”伊湄正色看著她,她可不想花費這麼大,弄來一群廢人。
王姣也嚴肅了表情,“你是無法體會每一個從那裏出來的人的心情,隻要能出來,就算對方是隻豬,恐怕也會像我一般感激的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