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伊湄沒有回清塵派,她準備消失一段時間,跟一次運貨隊,見識見識這辛九到底都搞些什麼鬼,且這次她準備一個人去,主要是沒人可以帶,七郎是直麵客戶的主力,王姣又遠走金烏,隻能她親自上了。
這事她也沒跟師尊和山高岑說,師尊那邊絕對沒什麼問題,他管她還算是很鬆的。
清晨,天微微亮,伊湄從房間裏清爽出來,將頭發紮了個馬尾,用帶子係了,她穿了身和商隊一樣的粗衣,扮成了男裝,比較不引起注意。
“夥計們,都準備好了嗎?”她大呼一聲,這次是走荊州到出雲穀再到青州,是他們運往青州貨物的一個主要支線,總線都是官路,在城主府的管轄之下,她有青州和荊州兩方護佑,辛九當然不會在這種大路上動手腳,隻不過,官路很多商家都不會選擇,因為關卡太多,眼中影響了貨物走動的速度,且關稅並不便宜,很多人願意多花一點錢走速度快很多的慶安祥商路。
這次主要護送的是一位築基二層的年輕男人,阮天路,年輕倒也精明,他在冀州鏢局裏算是一個上進的小夥子,很多商戶都是他的回頭客,這次貨物比較重要,七郎便讓他護送,另一個是談判商事的年紀大一些的老帳房,孫先生。
清點完商貨,孫先生和阮天路交代之後,兩人便到了坐在貨車上望天的伊湄身邊,兩人知道她此次去的目的,也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為了此次出行方便,她便以李梅的身份出行。
“李姑娘,一切走準備好了。”孫先生笑嗬嗬的捋著胡子道。
伊湄翻個身,靈活的從貨車上跳下來,吐掉嘴裏嚼著的半根草,“那行,孫叔,阮天路,這一路就多多照顧了。”
三個人寒暄幾下,伊湄便上了馬,孫先生在馬車裏,阮天路和她一樣,都是騎馬,伊湄看著他黝黑的臉,在太陽底下曬的汗滴一滴滴的往下落。
“嘿,天路兄,你做這一行多久了?”她這也算是微服私訪了,除了孫叔知道她百和堂老板的身份,阮天路並不知道。
“十多年了,從小就跟著父親幹,現在也能自己上路了。”阮天路笑笑,將肩上的一把劍提了提,看那磨的光亮的劍柄,也知道他定是身經百戰了。
他雖然隻有築基二層,但因為從小就經曆各種實戰演練,能力比起門派中的同層修為高了不止一兩點。
果然實踐出真知啊。
“那什麼時候進的冀州鏢局啊?”
阮天路似乎仔細想了想,道:“兩年零一個月了。”
“這麼久了,我聽孫叔說你的口碑很不錯哦。”伊湄笑笑。
阮天路不好意思笑笑,摸了摸頭,“算不上了,我之前在冀州的小鏢局裏,走的都是小活,到了冀州鏢局才接到些大的,主要是鏢局不錯,更重要的是待遇不錯,哈哈。”
伊湄也跟著笑,這種體力勞動,隻有錢給的越多,人們才會更好的做事,才會付出更多,很多商家都在這些人上克扣錢財,殊不知是在削自己的肉。
“對了,那你父親呢?”伊湄笑了會,突然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