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花,便是慕羽步子的寫照。
她抬頭,望著麵前的翠竹樓,君侯,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沒見過,卻對他向往已久,隻是看到過他寫的公文,君侯的字很好看,俊逸又雅致,絕對為上上成,那時候,她就憧憬君侯是個怎樣的人。
一眼看過去,她能從窗戶裏看到裏麵正伏在案前的人,君侯雖然被百鳥闕裏的每個人敬仰,卻是非常勞苦的,特別是一個正在成長起來的君侯,這個她能從前任君侯那裏得知,前任君侯對她寵愛,猶如父親,她感激不盡。
隻看到了一個白色的人影,她默默垂下頭,款款走近。
“君侯,慕羽求見。”
門口,一聲嬌柔好聽的女子聲音傳出。
“請進。”
低沉的聲音同樣很好聽,清潤。
“南海宮音閣慕羽得令而來。”慕羽輕聲說,同時行了個禮。
“不用拘束,慕羽姑娘坐下便是。”景行站起身,一身儒雅的白衫自然垂順。
慕羽抬頭,大膽的看過去,她真的很好奇,能寫出那樣字體的人,聲音這般磁性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故而,她做了人生中最大膽的一件事,直直的望入到景行一雙深邃的明亮,充滿智慧之光的沉穩黑眸。
像是被烙鐵燙了一下,慕羽竟然一下子呆滯了,枉她見識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有臨危不亂的美稱,竟然看到君侯,就這樣慌了神。
一身白衣的君侯,她本以為有智慧的人,一般也不會長的太好看,但是駱興賢是個例外,景行更是個例外!
隻見白衣公子一身儒衫,潔白勝雪,皮膚白皙,臉上棱角分明,分明是個美公子。
景行卻沒她這麼大反應,反而溫和一笑,看著她呆滯的眸子,“慕羽姑娘長途跋涉,不坐下來休息休息麼。”
這一聲磁性的聲音成功讓慕羽尷尬了,臉紅了,慌張了,她竟然盯著一個男人看了這麼久,且還是君侯。
“啊……”她低呼一聲,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慌張之間,一管翠竹笛子卻不知道如何,從她袖口裏滾了出來。
這翠竹笛子已經很舊,表麵被磨得光亮。
慕羽這次已經無地自容,她從出生到現在二十多個念頭裏,還從來沒有這般窘迫過。
她不知所措的低著頭。
景行垂眸,眼神落在滾在自己腳邊的笛子,俯身,便將笛子撿了起來,笑道:”慕羽姑娘是許久沒有到內陸來了吧,是我不對,沒讓慕羽姑娘先休息好再過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她走去,顯然是想把笛子還給她。
慕羽此時,突然想奪門而逃,心跳如擂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白衣男子緩緩向她走來。
直到景行伸出手,將笛子還給她時,她才反應過來去接,卻發現驚慌之間,碰到了一雙溫暖的手,臉上一紅,她拿著笛子,就這麼直直的跪了下去,囁喏道:“真是對不起,是慕羽錯了,君侯,請懲罰。”
在百鳥闕,這般見君侯,的確是個罪過,作為宮音閣的掌管,這般沒有定力,絕對是不可以的,無論是見誰,遇到什麼事情。
“不用這般客氣,慕羽姑娘請起,我猜,是慕羽姑娘來的太匆忙,要不要先回客棧休息休息,我已經讓官文濱準備好了慕羽姑娘的房間。”景行轉身,走向了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