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以來,劉賢一直不聲不響,許勤風還以為自己的方法奏效了呢,可是沒有想到,劉賢今天居然來了這麼一手,許勤風既敬佩劉賢的膽量又感歎自己倒黴,攤上了這麼一個不懂官場規則的屬下。
思量了一會兒,許勤風本想保持自己的官儀,可最後考慮到劉賢不吃這一套,他隻得放下身段,先是給劉賢賠了個不是,然後把石磊來縣衙威脅他的內情,對劉賢一五一十講了出來,稱他是迫於石磊的威脅,才不敢對劉賢過分親近的。
聽完許勤風的話,劉賢驚訝的坐直了身體,他沒想到石磊居然悄悄來過縣衙一次,而且還打算借許勤風的手讓自己消失,這時候,他終於想通了,怪不得許勤風明知自己有強橫的背景還會對自己不冷不熱呢,原來這都是石磊的原因。
沉吟了一番,劉賢用火折子,當著許勤風的麵兒把那五封檢舉信給燒掉,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書房。
望著地麵上的灰燼,許勤風猶豫了片刻,隨後命人在縣衙裏給劉賢騰出兩間屋子,由劉賢負責縣衙內的案件、司獄、申訴事宜。
沒等來雨馨,卻得知了石磊的事情,一想到石磊從暗中惦記著自己,劉賢就有些不自在,這次是讓許勤風加害自己,下次指不定還會用什麼辦法找自己的麻煩呢。
除了石磊之外,錦衣衛裏麵還有一個想要殺掉自己的刺客,如果這兩個人聯起手來,一明一暗的算計自己,那自己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報銷的,想到這兒,劉賢心裏升起一股不安。
他迫切的需要找一個保鏢護身,眼下雨馨沒有來,江千淵身在淮南,這兩個人暫時都指望不上了,劉賢琢磨著實在不行的話,他先花錢雇一個保鏢,等有了免費的高手護身之後,再把雇來的保鏢給辭掉。
憂心忡忡的回到懸壺堂,隻見楚若芸正翻箱倒櫃的找東西,看到劉賢後,她隨口問道:“你看到我放在櫃台上的藥方沒有?奇怪了?昨天傍晚我明明放在櫃台上五份藥方,可是今天卻怎麼也找不到了,你現在如果沒事的話,可不可以幫我找找看?那五份藥方被我記在五張信箋上麵了,是我整理好久才整理出來的。”
“咳咳……什麼藥方啊?我沒見到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劉賢有些心虛,其實那五份藥方被他給燒了,剛剛當著許勤風燒的那五份檢舉信就是。
他剛把檢舉信箱放出去不長時間,許勤風就問訊趕來了,這麼短的時間內,老百姓哪有機會寫信舉報啊?
那五份檢舉信是劉賢提前放進箱子裏的,他念叨的內容,都是他這段時間打聽到的消息,至於李師爺和許勤風的反應,則純屬做賊心虛。
矢口否認之後,劉賢假模假樣的幫忙找了找,然後他假惺惺勸道:“楚姐,要我說,既然找不到,那還是別找了,等你不忙的時候,再重新整理一遍就成了,反正你已經有過一次經驗了,再整理的時候也不會太浪費精力。”
“請問劉賢劉公子是否住在此地?”
劉賢的話音剛落下,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黃瑩般的悅耳聲音。
回頭望去,劉賢頓時愣住了,原來,雨馨正笑吟吟的站在懸壺堂門前看著他。
“原來是雨馨姑娘啊,歡迎歡迎,我本以為你昨晚會過來呢,想不到你今天才來,怎麼樣?你的身體康複了?”看到雨馨此時麵色滋潤,不像是遭真氣禍害過的樣子,因此劉賢試探著問道。
聞言後,雨馨搖了搖頭:“差點死掉,我本以為那是嵇前輩騙我的呢,所以沒太在意,但是昨晚到了月底之期,著實讓我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勉強熬過了第一次,我可再也不想遭第二次罪了,這不,身子剛一恢複正常,我就來找你了。”
聽到兩人雲裏霧裏的話,楚若芸有些糊塗,她見雨馨在門口站著,便招呼她往屋裏來,可是當楚若芸走到雨馨麵前,看到她的麵貌後,登時大吃一驚。
楚若芸仿佛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嚇到後退了好幾步,差點被絆倒,倚住櫃台穩定好身子,用手指著雨馨,表情驚恐,語氣顫抖道:“妖……妖狐……妖狐夜出……”
“什麼?楚姐,你剛剛說什麼?”聽到楚若芸的說的話後,劉賢頓時大吃一驚,不隻是劉賢,門口站著的雨馨也是一臉驚疑的看著楚若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