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午後的故事(1 / 2)

早晨,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聽見母親樓下的聲音,似乎叫我。

是誰這麼早呢?一清早的電話令人有些厭煩。且座機不在床頭,從溫暖的被窩裏鑽出來去接聽電話,簡直是興師動眾。

拉了拉被,身子往下鑽。母親上樓再次囑我聽電話。

叫那個人再打一次,打我小靈通。

你就聽一下,是個女的,不知是誰。

從被窩裏鑽到床的另一頭,伸長的手終於夠著了電話。

喂,是我,你先睡個懶覺,我十點三刻來接你。

才聽出是瑞。

跟她早有預約,等我哪天休息的時候去喝茶聊一聊,一起構思鼓隊演出服的事。幾天之前就把自己的休息日告訴了她。沒人提醒,這事擱在懶覺之外了。

上網,在百度裏輸入“民族服飾”,沒有查尋到想要的東西。昨晚朋友還說網絡上應有盡有。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查不到的。查資料是一件累人的事,不停地翻動網頁,前進後退。或許是不擅長吧,亦如在海水裏狗趴了一陣,終是一無所獲。隻好濕淋淋爬上岸醞釀想像裏的魚模樣。

三刻左右,瑞打來電話,問我家住幾號?其實告訴過她。她依稀記得終究還是跑錯了門牌號。下樓,穿鞋係帶,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去,一輛轎車迎我而來,熟悉的車牌號,還有車窗裏早已探出頭的那張熟悉的笑臉。

坐在咖啡屋,享受悠閑的午後。第一次來的記憶還是猶新。輕瀉怡情的音樂,溫暖搖戈的燭光,還有那一杯淡淡的檸檬茶。一切似被一種柔情包圍,水一樣盈盈回璿,聽見心底涓涓的樂音玲瓏。人安靜了,目光柔和了,落地的玻璃窗明幾淨,大街上的人群在塵埃裏穿梭。我的心,是溶在水裏的一片青色的檸檬,無聲釋放自己幸福的微微酸甜。

桌上,留著昨日情人節的玫瑰大餐。那夜,城市為情人節的燭光玫瑰瘋狂而浪漫。

下班,我穿梭在黑夜的路,萬千枝頭的花瓣一路落滿街頭。仿佛剛下過一場玫瑰花雨。冷若冰霜的城市因玫瑰脈脈含情。它呼吸著,感覺著,連著街燈沉入暖昧的朦朧之美。落下枝頭的花亦不肯憔悴似情人間固執無法退卻的溫度。不知,哪一瓣花承諾了今夜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古老誓言?哪一瓣花隻是時尚的跟風或是酒後的衝動?借以愛情的名義出售,裝飾著、點綴著情人節。不是經年的暗香,花豔亦無痕。

千朵萬朵,總有一朵真心開在有情人的心裏。即便花凋了,情已如縱橫交錯的根須植在掌心裏,那裏血脈交融,花一直開到夕陽那邊的黃昏裏。

她擺弄著桌上還未凋謝的玫瑰。這樣的時刻,她淡淡寫意的幸福,像一股暗香鑽入我的口鼻。她已遠離了年輕。她目光裏流溢的滿是幸福的光澤。比如細數家珍的往事,比如當下生活的幸福。如一枚枚音符,流淌在她的唇齒間。她動了情,這情拂動了我的心。或許,這就是聆聽。歲月如醇香的酒,一路細啜慢吟,她麵若桃花。原來幸福的人,心裏沒有蒼海桑田,你我見證的美滿婚姻,不經意間流露歲月凝成的嬌嗔醉人心底。短暫的沉默裏細嚼著她的神情我不再說話。眼望向窗外,思緒遊離。她還沉浸在十年兵團的演藝生涯。訴說的綿長而強烈。一如當年為了愛情放棄一切和他牽手。這一放就牽住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路走過了風風雨雨,坎坎坷柯,誓言從未淡去,容顏依然清晰。無須問,我們就是彼此守候的緣。愛情的字典裏,我們沒有“過客”,相遇便是一生。心,感動著她話語裏每一個細微,那種幸福,提起他,感覺依然是初戀情懷。一種潮濕的暖意,湧上眼眸。看清了古老的傳說,牽手的溫暖,十指相扣,連著心的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