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民生將薑湯遞給已經坐起身的女兒,隨手在她額頭上摸了一下道:
“嗯,燒退了,把這碗薑湯喝下去,再發發汗,明天就好了。不過後天是五一節,學校不上課,如果是明天就好了,你還可以再休息一天,鞏固一下。”
後天五一節?趙菲的心被刺了一下,這是幾幾年的五一節?她急著想知道,但卻不好問趙民生。因為1986年的五一節前一天,正是父親趙民生出車禍的日子。
“你這死丫頭,一點小感冒就賴在家不上學?你是不想上了是吧?不想上正好,和我一起去工地上幹活,你大哥的老婆本還沒有著落呢!”
看到趙菲已經能坐起身,劉桂珍一進門,就沒好氣地嚷嚷。二女兒在她看來已經成年,反正早晚也是別人家的人,趁著還不到年紀嫁人,能幫家裏多賺一點是一點。她就看不慣趙菲這副“嬌生慣養”的模樣。
“桂珍,你少說兩句,阿菲才剛退燒呢,她又不是裝病。”
趙民生維護女兒的話,點燃了劉桂珍怒火的炮仗:
“她不是裝病?難道是我冤枉她了?你看她現在精氣神十足,明明好好的,你越來越是非不分了。我劉桂珍辛辛苦苦,每天起早貪黑,原來養的都是一群白眼狼啊?
原本還指望著你是當兵的,退伍能安排個正式工作,誰知道臨時工一幹十幾年,到現在也沒能轉正,我劉桂珍命苦哇!”
趙民生一看戰火轉眼燒到自已頭上,劉桂珍拿捏的又是自已的短處,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不過,劉桂珍說的也是事實,趙民生每被踢到這個軟肋,就沒了爭吵的力氣。
就在這時,屋外想起一陣異常的“咯咯咯”雞群歡快的叫聲。劉桂珍本來見趙民生竟然給她使上臉色,正想發飆,聽到這陣雞叫,趕緊扭身撒腿跑了出去,也顧不上找趙民生的碴。
下一刻,劉桂珍粗大的嗓門就在屋外響起:
“哪個挨千刀家的雞啊?不關好,跑到我家的菜園裏,把剛種下的菜苗都啄死了!不出來認的話,別怪我把雞宰了燉湯喝啊!”
“是你家自已的籬笆沒紮好吧?怪不得別人家,你敢殺了我的雞,我就敢拔光你的菜!”
屋外,母親的獨角戲已經變成了兩個女人的對罵混戰了,趙菲聽出來,另外一個應戰的女人,是她們的鄰居吳麗梅,這也是一個不好相與的角色,和母親的驃悍程度不相上下。
“你快把薑湯喝了,我出去勸勸你媽,都是鄰居,沒必要吵成這樣,哎!”
趙民生趕著去做和事佬了。
一向都是這樣,母親捅了什麼簍子,父親就在後麵趕著給她收拾善後。哎,父親這麼好,為什麼他出車禍後,母親拿她的婚姻幸福換了三萬塊,卻沒有及時給父親治病呢?
母親把自已推入黃家仁的火坑,那筆錢也沒用在父親身上。趙菲想著這件事,心底就一陣發涼。
出車禍,呃,對,這才是自已重生後必須要化解的首要大事呢!父親不發生車禍,就不會有自已嫁給黃家仁的事。這可是老天給自已改變命運最重要的機會啊!千萬不能錯過了!
現在最關鍵的是弄清楚自已處在什麼年代。
趙菲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從床上下來的時候,身體還是覺得一陣暈眩無力。顧不得分析這是感冒還是重生帶來的後遺症,趙菲隨手從床邊的椅子上抓起運動衣披在身上,這藍色秋衣麵料的運動衣,手臂上還鑲著兩道白杠,是趙菲春季最經常穿的一件外套。
她快步走到客廳裏,打開了客廳裏的12寸黑白電視機,電視機裏雪花點點,畫麵並不十分清晰。這時候的電視機,還不是有線電視,全靠用戶們自製的土製天線來接收信號轉播台轉發的電視信號,因此,收視效果並不好。
電視隻有不多的幾個頻道,本市兩個台、本省台、中央台幾個頻道,所以趙菲旋著電視上的頻道調節鈕,很容易就找到了本省台。她看了下時鍾,正好快五點整點,本省新聞播出的時段,她把電視調到本省台時,正好新聞主持人出現在畫麵上。
主持人畫麵的下方中間部位,打出了日期字幕,赫然顯示的是:1986年4月29日。明確了明天就是爸爸發生車禍的時間,趙菲“啪”地把電視機關掉,頭腦緊張地思索起來。
屋外,母親和鄰居的罵戰已經停止,但“沙沙”的雨聲卻大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父親勸停了母親和鄰居的對罵,還是下雨阻止了劉桂珍和吳麗梅的對罵鬧劇。
妹妹趙蘭和弟弟趙國智還沒有回家!
趙菲心中一“格登”,二人和記憶中的一樣,準是被這場雨阻擋住了,隻是不曉得他們現在是冒雨衝回來呢,還是在教室裏避雨?
重生前,父親發生車禍,正是和這場下了足有三個小時的連綿春雨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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