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他們心中都有數是誰偷拿的玉令,但蕭闌玉還是得陪著皇帝演戲。
皇帝認同地點點頭。
蕭闌玉漫不經心的輕笑一聲,“那兒臣該如何搜查?兒臣不認為後宮娘娘們肯配合,兒臣總不能來硬的吧。”
“好,到時朕讓閔士才陪你一同前去,她們自然懂得配合。”
“那這賊人若是抓到了,該如何處置啊?”
皇帝凝眸看著她半晌,“你想如何處置?”
“父皇的意思是交由兒臣處置嗎?”
皇帝沉默良久後,道:“朕對你的要求就是,絕不可鬧出人命。”
“父皇大可放心,兒臣心裏有數。”
……
顏至臻行至丹傾宮,是在宮女的引領下先去探望了昀妃。
“臣參見昀妃娘娘。”
昀妃見來人,便下意識地往他身後看了眼,見隻他一人時,臉上頓時就笑開了,她道:“你是來看安雲的吧?”
顏至臻道:“不止,也來看看昀妃娘娘,臣聽說了昨晚的突發狀況,特意向您賠罪的。”
昀妃笑道:“這與你何幹?你需要賠什麼罪啊?”
“此事既有闌玉殿下的不對,臣作為她的夫婿,理應是該代她向您賠不是的。”
昀妃一噎,她原以為顏至臻同蕭闌玉成婚是被逼無奈,卻不想他婚後與蕭闌玉竟是這般不分你我的關係。
“闌玉不知本宮懷有身孕,也不能說有錯。如真要論對錯,安雲這孩子也不全對。”昀妃得體道。
顏至臻笑而不語。
“本宮倒是沒什麼大礙。”昀妃猶豫了會兒,還是問道:“那你還去看看安雲嗎?”
顏至臻點頭應好,趁這機會見了麵把話說清楚。
“春意,帶三駙馬去見殿下。”
“是。”
顏至臻又向昀妃行了退禮才跟著春意走的。
昀妃凝著他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希望安雲這丫頭能平靜地接受現實。
雨憐先在院子裏瞧見的春意以及她身後跟著的顏至臻,立馬轉身跑進內殿,蕭安雲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前喝水,見到雨憐匆匆忙忙跑進來,不免蹙了蹙眉,而後便聽她喘著大氣道:“殿下,三、三駙馬來了!”
蕭安雲麵上一喜,但聽著“三駙馬”這個稱呼著實刺耳,她不樂意地剜了雨憐一眼,“什麼三駙馬?叫三公子!”
“是是是,三公子……”雨憐立馬改口,“殿下,您還不趕緊回床上躺著去嗎?”
蕭安雲反應過來,放下瓷杯,小跑回床上躺好了,雨憐緊跟著走到床邊替她掖被子。
不多時,春意領著顏至臻進來了。
“殿下,三駙馬來了。”
“……”
雨憐瞄一眼蕭安雲,果真見她聽到這稱呼就變了臉,“你出去吧!”
春意跟著伺候昀妃多年了,這語氣中不加遮掩的不快她是能立即察覺到的,雖說蕭安雲聽見“三駙馬”覺著不悅耳,但這是沒法改變的事實,也不能因為換了稱呼,他就不是蕭闌玉的駙馬了。
安雲殿下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
“那奴婢先出去了。”
春意退出去後,雨憐覺得自己在這兒估計也顯得多餘,於是找了個借口,“奴婢去給殿下看看藥煎得怎麼樣了。”
然後,就也溜出去了。
蕭安雲在心裏誇這丫頭夠機靈。
待殿內隻有顏至臻和蕭安雲時,顏至臻問候道:“殿下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蕭安雲靠著床頭,憔悴的麵容上掛上了一抹笑,“謝謝臻哥哥關心我,有你來看我,我感覺好多了!”
“臣替闌玉殿下給您賠個不是,或許是她沒把握住分寸,才使得您驚嚇過度。”本還想說蕭闌玉也隻是無心之舉,但這句話說出口倒像是在諷刺她,他便張張嘴又收回去了。
蕭安雲臉上的笑容僵住,麵色也變得有幾分難看了,“臻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要替她道歉啊?別跟我說什麼她是公主,你是她的駙馬之類的話,我不想聽!”
顏至臻耐心地等著她說完。
“臻哥哥,你跟我說實話,你其實不喜歡她的,對不對?隻不過礙於她喜歡發瘋,礙於上麵還有個父皇,所以你才必須要裝作跟她琴瑟和鳴的樣子,是不是?在與她成婚之前,明明我們……明明我們的關係才是更好的不是嗎?”
蕭安雲越說越激動,最後變成委屈,就連聲音都染上了哭腔,再配著她現在這副虛弱的模樣,眼睫上那兩滴欲落不落的淚花就更顯得楚楚可憐了,完全叫人不忍心同她再說一句重話。
但顏至臻是個有分寸的人,並不為之所動。
“安雲殿下,哪怕是以前,臣也隻是將您視為朋友,臣自認所言所行皆無逾越。”顏至臻道:“至於臣與闌玉殿下是夫妻,琴瑟和鳴是基本相處之道,無關於闌玉殿下什麼發瘋之舉,還請殿下不要再有所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