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經立誓,是要應驗的(2 / 2)

“想來柳妃娘娘設想的比我要全麵多了。”蕭闌玉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話語間雖是自嘲,但那眼神卻冷得很。

“也是,我母妃活著時,人人都怕她的瘋病,唯柳妃娘娘願意親近於她,她過世後,更是沒人敢提起我母妃,就怕會沾上晦氣,唯柳妃娘娘還能惦記著她,實屬世間難得啊。”

柳妃聽出了她的話外音,霎時不悅地蹙眉,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麼說是在懷疑是本宮偷的玉令?”

蕭闌玉隻沉靜地望著她,一對黑瞳深不可測,叫人看不穿情緒。

柳妃驚惱的同時又覺委屈,連聲音都打了個顫,“闌玉,如此說來,你所謂的搜各宮各院,實則你早就把矛頭指向了本宮?”

齊妃在一旁看得是心驚膽戰的,她一直都知道柳妃膽兒大,但怎麼都沒想到她竟然敢正麵跟蕭闌玉交鋒,雖說這事兒確實她占理,但是跟一個瘋子怎麼講道理?

蕭闌玉卻倏地笑了,“柳妃娘娘何出此言?”

“如今你這一番話還不夠明顯嗎?你覺著整個後宮隻有本宮不怕你母妃,哪怕是她死後本宮也並不如其他各宮嬪妃那般有所忌諱,如此來,你母妃的玉令就隻能是本宮敢去動了!你難道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柳妃越說越覺屈辱,“你太過分了!本宮親近梁妃便是覺著她孤獨可憐,本宮與她既同為服侍皇上的妃嬪,那大家便都是姐妹,和睦相處最為重要,可不曾想到最後竟成了被惡意揣測的害處了!”

眼看柳妃都要哭了,齊妃想為她抱不平,但看一眼臉色煞白,神情中卻帶著些許冷峭、嘲弄,以及那一副將人視作螻蟻的模樣的蕭闌玉,最終還是決定在心裏替她抱不平吧。

柳妃說著都要立誓了,“如此也好!你盡管帶人搜就是了!若是本宮偷的玉令,本宮不得好死!”

站在她身後的宮女臉色霎時變得難看至極。

齊妃嚇得忙道:“姐姐這種話可說不得啊!”

柳妃道:“這有什麼說不得的?本宮如此無端端就被懷疑上了,唯有立誓自證了!”

齊妃道:“我們自然是信姐姐的,我相信皇上也是如此!”

原本柳妃還能忍住,但一聽到這句話就落下了兩行淚,她寒心道:“皇上若是信我,又怎會讓人來搜宮?我又怎會受這份屈辱!”

齊妃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安撫柳妃,可剛一張嘴,不遠處站著的人就動了,那影子也緩緩從幹燥的地麵爬到了她身上,莫名讓她覺得壓迫十足,發不出聲音來了。

蕭闌玉緩緩朝前幾步,臉上表情淡淡的,齊妃腿軟了似的往後退了一小步,幸得身後侍女扶著,不然怕是要跌跤。柳妃雖站定未動,但寬袖下的手也緊張得握成了拳。

蕭闌玉凝視著柳妃,幽冷地勾起唇角,“柳妃娘娘,一經立誓,是要應驗的。”

明明是青天白日,豔陽高照天,柳妃望著蕭闌玉毫無波瀾的眼神,卻頓覺遍體生寒,那雙幽深的瞳眸宛如一方沼澤,不見天日,稍有不慎踏錯一步,就會被死死纏住,直至窒息溺亡其中。

柳妃強撐著氣勢,回過神後,握著拳頭屏住呼吸道:“我、我又沒有偷玉令!又怎會怕它應驗!”

這時,閔士才領著一行人從宮裏各處出來,依舊沒有任何收獲。

齊妃鬆了口氣,柳妃更是漲了幾分氣焰,她剛一對上蕭闌玉的眼神就又覺不適,目光很快地飄了下,但嘴上仍強硬道:“如何?闌玉,本宮早就說過與此事無關的!如今你們什麼都沒有搜出來,你是否該給本宮一個說法了呢?”

蕭闌玉瞧著她逐漸蹬鼻子上臉的架勢,也隻是冷冷地勾了下唇,“那柳妃娘娘想要什麼說法?”

柳妃道:“本宮知你是奉旨來搜宮的,但偷盜一事非同小可,在未有任何證據之前,你就懷疑於本宮,幸虧本宮是清白身,沒叫你們搜出來什麼,否則這要是傳出去,本宮就名聲盡毀了!閔總管,你覺著本宮這話說得對與否啊?”

齊妃附和地點點頭。

閔士才一噎,他才剛搜完宮過來,甚至都不了解發生了什麼,就被挑出來問話了。

但也不必多想,闌玉殿下自幼就和柳妃一直都不對付,不對,能跟闌玉殿下和睦的一隻手就數得過來了。

閔士才剛想開口,蕭闌玉便冷笑道:“柳妃,你該慶幸得虧我是奉旨行事,才如此大費周章地搜宮,若是依我個人的行事作風,你以為需要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