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以後,阮煙帶商臨去了自己房間。
商臨動作極為熟練的稀釋藥物,放進注射器,隨即找到阮煙手上的血管,紮針,注入。
阮煙緊緊盯著商臨,她的角度,能清楚看見商臨頎長濃密的眼睫,時不時微顫,低頭認真的盯著她的手。
阮煙忍不住說:“你還會這個……”
其實血友病患者也能自己注射凝血因子,但正常情況下,去醫院比較穩妥,所以阮煙很少自己給自己注射凝血因子……
沒想到商臨既不是血友病患者也不是醫生,竟然能這麼熟練。
或許是跟韓歸待的時間長了,學會了些皮毛吧。
商臨回答道:“總要學會,畢竟以後你跟我在一起,總不能天天讓你有事沒事跑醫院,在家裏注射凝血因子還方便些。”
這話的意思,已經把阮煙歸類為他的家人了。
初聽阮煙覺得沒什麼,反複斟酌品味一番才察覺到不對,立馬擰起眉頭對商臨說:“你別亂講話啊,誰跟你在一起了。”
商臨抬眼看他,倆人視線交織,“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是想跟剛才你送下樓的那個男生在一起嗎?哼。”
真陰陽。
阮煙:“……”她還以為商臨沒看見,亦或是不計較呢,原來早就記在心裏了,醋精。
商臨也不打算糾結那個男生了,繼續問:“說,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換作上一世,阮煙肯定會猶豫一會兒,然後說他值得更好的,但現在卻沉默了。
但她的沉默,其實就是願意跟他在一起的意思。
聊天過程中,商臨已經將凝血因子注射完成。
阮煙抿了抿唇,“你不是回京城了嗎?大過年還來我家?路程太遠了吧。”
“而且過年機票和高鐵基本買不到吧。”
商臨斂眸,“我回京城,是處理一些事情,處理好了就回來了。”
“票……有錢就能買到。”
其實沒票了。
春運期間,基本都是提前買票的,一票難求,高鐵、機票,都沒了。
他隻能買火車的站票,一路上,火車內的座位都是滿的,所以他站了十幾個小時,才來到贛城,下車後打車到楓林鎮。
倒也不是家裏沒有私人飛機,隻是他不想用家裏的任何東西。
當然這一路受的苦並不算什麼,他也不會跟阮煙說。
阮煙倒也沒糾結票的事,而是抓住重點,“你去京城處理什麼事了?”
商臨:“沒什麼事,就工作上的一些事。”
工作?
是了,商臨這種事業心強且極有腦子的人,重生回來肯定不會什麼都不做,相反他不依靠家裏都能賺取不少錢。
阮煙對他的話也是深信不疑。
轉移了話題,道:“那你今晚住在哪?這麼晚沒公交了,而且楓林鎮不好打車。”
“不可能住我家吧?”
商臨勾唇輕笑,“可以嗎?”
阮煙:“……”
“跟你開玩笑的。”商臨揉了下她腦袋,“我在這附近找了個賓館住。”
阮煙懨懨地哦了一聲,忽然反應過來,又“啊?”了一聲,“你在我們鎮上賓館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