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就看見那輕盈的背影從陽台一躍而下,很重的砰的一聲,
紀莫年驚醒,一身冷汗,大喘著氣,半晌才緩過神來,自己還在沙發上,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窗外朝陽照進來,刺眼極了,隱約聽到窗外有很吵的人聲,他想走到陽台邊去看,可公寓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竟然是刑警隊的小王,知道小王昨晚住在隔壁,可此時才早晨五點半,他疑惑不解,就算要去刑警隊不是說好是九點嗎,而且昨晚陳立在微信上還囑咐他沒事別來隔壁。
可此時小王卻一臉緊張,剛才敲門也十分急迫,“紀導,你怎麼不接電話?我以為你出事了呢,嚇死了。”
紀莫年這才發覺昨晚他直接睡著了,手機都忘充電了。
剛要問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早,就聽到外麵喧鬧聲好像更大了,還有救護車的聲音。
小王解釋著,“對麵酒店,剛才有人跳樓了。”
“什麼?”
紀莫年驚訝,趕緊跑到陽台上去看,隻見樓下已經圍了些人,有救護車還有警車,他一下想到什麼,“跳樓的是什麼人?男的女的?”
一邊說一邊出門往樓下跑。
小王也跟著進了電梯,“暫時還沒確定身份,隻知道是個五十多歲的男的。陳隊先下去了,估計要提早去刑警隊,陳隊讓我叫上你一起,可我打不通你電話,以為你出事了呢。”所以才會剛才來敲門。
聽到是個五十多歲的男的,紀莫年心裏才舒了口氣,又笑自己想的太多。
“陳立昨晚也住在這?”
“對。”小王給他解釋,陳立認為要輪班兩個人一起過來住,這樣一個人上半宿,一個人下半宿,時刻注意走廊的動靜,以防萬一。所以昨晚陳立是和小王一起的。
下半夜是陳立,他為了提神在陽台上抽煙,所以幾乎是親眼看見對麵酒店頂樓那男的跳下來的,也是他報的警,先一步下樓將現場圍了起來,因為雖然天剛亮,但這個時間外出去早市的老頭老太太很多。
當然還有下夜班的電視台的工作人員,所以輿論幾乎和救護車警車同時來的。
紀莫年跑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跳樓那男的被抬上救護車,人似乎還沒死透,他就撇到一眼,那中年男人臉上畫著小醜的油彩,可幹裂的塗料上鮮血糊了大片,看起來扭曲猙獰,可即便看不清樣貌,這人身形卻有些眼熟,可一時也沒想到在哪見過。
現場很亂,警員在驅散看熱鬧的群眾,陳立則在酒店前台了解情況。
這邊是老城區,紀莫年抬頭看到上方交錯的天線和一些城市舊改留下的網兜,所以人即便在酒店頂樓六層跳下來,但中間緩衝了才落地,所以沒有一下摔死。
小王那邊招呼著紀莫年上車一起去醫院,他才緩過神來,很疑惑,看剛才來的警車已經跟著去醫院了啊,現在陳立這邊兩個案子跟著,這普通的跳樓案應該是別的組負責了吧,為什麼他們還要跟去醫院。
小王一邊開車一邊解釋著,“剛才墜樓的那個男人身份確定了,是馮嚴飛車搶劫案第一個被搶的受害者郝大偉,所以這案子,現在暫時歸咱們了。”
紀莫年一愣,怪不得剛才他覺得那男人有些眼熟,但馬上反應過來,趕緊掏出手機想拍現場照片,可惜他手機沒電了,剛要借小王的手機,就看陳立陰著一張臉上了車,“現場沒問題,先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