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瞪了兩人一眼,小寒等才安靜下來。
陳立則繼續盯著裏麵被問話的郝哲,他又流了一會眼淚才平複,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哦,對了,我哥前些日子給我打電話,說過幾天有東西給我,當時我在外麵開會,所以也沒聽清是什麼,想著他過幾天會約我見麵,可沒想到,沒想到。”
郝哲眼淚又下來了。
問完話,警員送他出去,他拿著盲杖走得很慢,肩膀還在顫抖,整個人如碎了一般。
大廳他的同事付振明,扶著自己的輪椅過去,很自然的牽過郝哲的盲杖,後者則是扶著他的輪椅,兩人很默契。
警員送他們出去,陳立想到什麼追上,“稍等一下,郝先生,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你哥哥的公司最近財務狀況有問題,你知道嗎?”
郝哲搖頭,“我從未參與過哥哥的公司,我也不懂什麼生意。”
“好的沒事了,您先回去吧,什麼時候可以領走遺體,我們會再通知你的,如有需要再詢問你的地方,會聯係你。”
郝哲憂鬱的點著頭,小張送了他們出去上出租車離開。
陳立則站在窗口看著離開的車輛,若有所思。
紀莫年走過去,“郝大偉這個弟弟有問題。”
陳立意外的挑眉,示意紀莫年繼續說下去。
“首先你最後問他了不了解郝大偉公司的財務狀況,他說不了解,這個表現就很奇怪。
正常人要真不了解,聽警察這麼說也會追問一句,出了什麼事。
難道他都不好奇他哥為什麼自殺嗎?什麼原因讓他哥突然想自殺,你這麼問,正常人都會最先聯想到是郝大偉公司出問題,才自殺。
可他都不關心嗎,要麼是傷心過度,無暇顧及。要麼,就是郝哲在撒謊,他知道他哥的財務狀況,也知道郝大偉自殺的原因。”
“可你都隻是猜測,沒有證據,你覺得郝大偉的死和他弟弟有關?但現在郝大偉是自殺。”
紀莫年皺眉想了想,“之前你們調查,這些受害者都和馮嚴互不認識,會不會是飛車受害者身邊的人和馮嚴有關呢?
所以,馮嚴才會在眾多人中選出這幾個人,作為下手搶劫的對象。
會不會馮嚴飛車搶劫殺人,鬧得這樣大,就是在給什麼人看,馮嚴在暗示什麼,甚至是挑釁什麼?”
紀莫年突然有了這個想法,陳立拿了支煙出來抽,“你能想到的,當我們專案組想不到嗎?飛車案受害人相關的親戚朋友,都查了個遍。
這點你放心吧,郝哲和馮嚴更沒交集。調查郝哲,他的生活範圍特別小,僅限於殘聯會和文聯。”
陳立的回答,讓紀莫年有些喪氣。
所以,郝大偉的死真的和馮嚴案子沒關係?
可郝大偉死前,剛被警方調查,他這個時候死,真的隻是巧合?
“是不是巧合,還要繼續查。”
紀莫年知道陳立此時壓力極大,郝大偉的案子不可能花太長時間,一是他被定性為自殺,是否有繼續調查的必要。
第二,馮嚴的案子重新審理,各方壓力都需要盡快破案,現在時間就是一切。
最多三天還查不到什麼,郝大偉這案子就要以普通自殺案結了。
專案組會議一直到傍晚,陳立才從一堆資料中抬起頭來,“先去吃飯吧,各方麵需要進一步調查的,明天上午都把結果給我。”
大家散了,紀莫年整理著資料,想晚上睡前再看看,如果這案子就這麼結了,他還有沒有必要加在馮嚴紀錄片裏。
迷迷瞪瞪的往外走,可還沒出大門,陳立就過來摟住他脖子,“有空嗎,喝一杯?”
紀莫年詫異的回頭,他自覺和陳立還沒熟悉到這個程度,“幹什麼?”
“你也算混到我們組裏來了,大家之後要共事很久,之前呢我對你態度不好,想請你喝頓酒緩和一下氣氛。”
紀莫年奇怪的看著陳立,要說陳立來巴結他,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不管陳立啥意思,總不該伸手打笑臉人,“陳隊客氣了,之前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心意我領了,今晚不方便,我真有事。”
紀莫年倒沒說謊,他打算去房屋中介,找住處給瑤妹。他上午抽空時就給朋友發了信息,請他們幫問問有沒有合適的工作,但找工作都要個人信息,比如,年齡學曆工作經曆什麼的。
紀莫年一畢業就四處搶著要,自然沒經曆過投簡曆找工作這種艱辛,才意識到,找工作並不容易,自己對瑤妹其實也很不了解,所以原本是想去找了瑤妹好好聊聊的。
陳立看他表情,挑眉,“找女朋友去啊?”
“不是。”紀莫年摸著鼻子。
“別在刑警麵前說謊,是昨天那小姑娘?你認真的,還是和人家玩玩?”
紀莫年有些煩躁,“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什麼樣?算了,我管你這些幹嘛,女朋友什麼時候找不行啊,我找你是正事,就和你客氣兩句,你還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