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路,A市江陽城警察局。
從昨天下了雨,地麵還沒有幹透,警察局的小花壇裏,存了不少積水。
花壇裏的雜草沒人搭理,長得很是茂盛,不認真仔細看都不容易發現花壇裏竟然種了幾棵向日葵,向日葵長的和礦泉水瓶子差不多高。
上午九點,牟光海邊走邊嗑著瓜子,走到花壇時,隨手把還沒吃的瓜子丟在花壇裏,雙手拍了拍,大搖大擺向警察局大廳走去。
他一進大廳剛要伸手打招呼,就覺得不對勁,這個時間點竟然沒有人。
他又往裏麵走了走發現人都圍在大廳的角落裏。
“這女人身上這件衣服好好看。”
“她的發質真好,頭發好多。”
“她怎麼一直不說話。”
牟光海往裏麵擠了擠,看到被圍在中間的女人。
女人佝僂著身體蜷縮在角落,渾身髒兮兮的,一頭秀發引人注目,她的頭發微卷,低頭時遮住大半部後背。
“這人是怎麼回事?”
同事說:“早上剛開門就有一個好心的上班族送來的。”
牟光海蹲下身子,微笑著問:“你叫什麼名字?家是哪裏的?”
他伸手想要扶女人起來,女人大聲叫著,趴在地上死活不起來。
他指著那名女子,對站在他一旁的警官說:“師父,她是不是有病?”
被稱作師父的人是陳諍,也是牟光海的頂頭上司。
陳諍說:“好像是有些問題。”
江瑉蜷縮在角落,不敢說話。
她不認識眼前的人,傅聽林告訴過他,除了家裏的人,外麵都是壞人。
昨天晚上,她偷偷地從花園那邊的鐵欄杆翻出來。
她記得她好像是要找什麼人。
她出來了,但她記不起來她要找誰。
等她想回家時,她又找不著家的方向。
她摔了好幾跤,身上都髒了,還沒人來接她回家。
陳諍仔細打量著江瑉,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身限量級名牌,雖然身上髒但是也可以看出身材卻是頂級的,滿臉的泥巴讓人看不清樣貌,露出的一雙眼睛明亮如珠,眼神沒有焦距看著黯淡無光。
這樣的人一看就是有家世的,被精心養在家裏的嬌花,這樣狼狽出現在這裏,怎麼看都覺得不太正常。
“姑娘,你知道你的名字嗎?你是哪裏人?”
牟光海又一次試圖與江瑉溝通,無論他怎麼說,江瑉都不搭理她。
他彎著身子往江瑉身前稍微走了幾步試圖與江瑉拉近距離,江瑉害怕的大叫:“不,要,我,聽,話……”
江瑉說話斷斷續續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說。
傅聽林不讓他和別的男人靠的太近。
她身子往後退著,拉開與牟光海的距離。
陳諍把牟光海拉開,走過來問江瑉:“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家人的聯係方式,我們幫你找到你的家人或者朋友。”
江瑉眼神呆滯,嘴唇動著:“朋,友?”
“對,朋友。”
江瑉覺得自己腦袋裏有東西在亂撞,撞得她很疼。
她抱著頭想讓疼痛減輕一些,可惜沒用,試著用頭撞牆,還真得減輕一些疼痛。
她突然想起來她要找誰。
“方晴,方晴,我要找陸方晴。”她抓著陳諍的褲腿,“她在那?”
陳諍被江瑉這一抓,踉蹌倒在地上,江瑉借機抱著陳諍的腿。
陳諍想掙脫江瑉的禁錮可越掙紮對方抱得越緊,他又不敢借著體形優勢強行從江瑉懷中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