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聽林把珠子拿出來遞給傅恩仁,說道:“二叔,這是你放在白銀林酒店燈裏的那顆沉香珠,還給你。”
傅恩仁伸手去拿,傅聽林又不想給了。
“二叔,你和林懷沐,黃玉成,陸全晟,你們四個人一起捐燈。”他捏著沉香珠,沉聲問,“是因為李叔嗎?”
“是。”傅恩仁揉著嗓子,很爽快地說,“我們四人一起商量除掉李致安,主意是我出的,燈裏的東西,是我放的。”
傅聽林還沒有問,傅恩仁直接就說了。
傅恩仁從傅聽林手裏拿過沉香珠,放在手心裏舉著看,像是在看待失而複得寶物。
“這是你爺爺去世前給我的,讓我靜心的。”他苦笑著說,“我根本不需要靜心,我想要那個位置,大哥心軟,隻會守著傅家,不能讓傅家繼續變大變強。”
傅聽林譏諷說:“你坐上這個位置,未必有他好。”
“我一心為傅家,他呢?親自養了一條狗,還是一條長大後會咬主人的狗,那條狗入贅後,還想著把霍家變成第五個家族。”
傅聽林皺著眉:“你不能這麼說李叔,李叔能做到,那是他的本事,能遇到這樣的人,該高興。”
傅恩賢哼一聲:“你們父子都一樣。”
傅聽林說:“是你心胸狹窄。你自己沒能力做到李叔那一步,還說什麼害怕李叔會影響傅家,傅家百年,豈會怕一個被李叔扶起來的霍家。”
傅恩仁怔怔地看著傅聽林,突然大笑:“那是你們還沒有意識到他的危險,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他就不該存在。”
四大家族的權威不能受到任何威脅。
傅家應該在最高位。
他沒有做錯。
傅聽林說:“二叔,沒有任何東西是永久的,李致安這樣的人出現,就代表一些秩序該被打破了。”
傅恩仁反駁:“傅家可以。”
傅聽林後退一步,不同傅恩仁做無謂地爭執:“二叔,我會在四家族會上把這件事公開。”
“你想為李致安報仇?”
“是。”傅聽林加重語氣,“李叔不能白死。”
傅恩仁說:“聽林,你還是太年輕了。”
傅恩仁轉動著輪椅,走到祖先牌位麵前,顫顫巍巍站起來,跪在蒲團上磕頭。
他被帶回傅家,養在傅家,一顆心都在傅家。
他想證明自己,他不比傅恩賢差。
“爸,我不想要那顆珠子。”
傅聽林說:“我向爺爺要過那顆珠子,爺爺沒給我,他說讓我自己盤,他告訴我想要的東西,不能等著別人給,要靠自己爭取。”
傅恩仁把頭磕在地上,沒有起身。
傅聽林牽著江瑉的手,走幾步,回頭看傅恩仁:“二叔,四家族會上見。”
江瑉看著傅聽林,走出傅家老宅,她才開口:“聽林,不要覺得這些髒,髒的是他們,與我們無關。”
傅聽林攬著江瑉說:“我也在泥裏,隻是喜歡幹淨。”
他對李致安的事有執念,但還沒有深到會為了李致安和林黃陸三家鬧僵。
李致安不是他的小瑉,他不會做到那一步。
有人推著他想讓他查,他就查,他想看看那個是誰?想做什麼?
江瑉抬手拍著傅聽林的後背,輕聲說:“我會永遠和你站在一起。”
傅聽林吻向江瑉的額頭:“謝謝。”
回到傅宅時,傅恩賢還在客廳和傅睿時一起玩,林懷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