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媽。”
傅睿時跑到林懷淑跟前，抱著林懷淑的腿，林懷淑抱起傅睿時，笑著說：“回來得湊巧，你們要不要陪我去花棚？”
江瑉不想去，但是林懷淑開口，她又不想拒絕聊天，就點頭答應：“當然要。”
傅睿時也跟著說：“我也去。”
林懷淑抱著傅睿時坐上擺渡車，江瑉坐在林懷淑旁邊，後麵位置坐兩個女傭。
到花棚後，兩個女傭跟著傅睿時，江瑉背著竹籠，跟著林懷淑，把林懷淑剪下來的花放進竹籠裏。
江瑉留一支在手裏轉著玩。
“瞧瞧這花，多好看。”林懷淑剪了一枝橙色月季花遞給江瑉，“就像你一樣。”
江瑉聽得害羞：“媽。”
林懷淑笑著說：“身邊沒別人，你還害羞。”
江瑉抬手戳著自己的臉，說：“媽，我臉皮薄。”
“你呀！”林懷淑越看江瑉越喜歡，話也多了起來，“小瑉，我們這樣的家庭，委屈你了。”
江瑉出車禍，傅聽林發瘋，那時候她後悔讓江瑉嫁進來，瞧見江瑉就難受，好好的一個家，過不成樣子。
後來江瑉病了，腦子不清楚，一會像大人，一會像小孩，她 又心疼了。
光彩明豔的姑娘，因為意外變成糊塗人，沒有比這更難心的事。
“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這就不算委屈。”
林懷淑表情不悅，語重心長道：“你現在還年輕，重情愛，沒什麼，但是不能太看重情愛，這東西不長久。”
“你的幸運，一半是你自己優秀，一半幸運是因為聽林被他爸養的極端了。孩子長大，當媽的就猜不透他的心思了。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你和聽林，你們要把夫妻過成親人，誰也離不開誰才行。”
“嗯，我會的。”
林懷淑的話，江瑉是否聽進心裏，江瑉自己也不知道。
“這些花長得很好，等小時三歲那天擺上。”林懷淑說，“那邊有糖棉，我們去剪幾支。”
江瑉厚著臉皮說：“媽，等到了那天，你可要幫我。”
“這次你不能偷懶，跟著我學著。”
“嗯。”
兩人剪好花準備回去時，才想起傅睿時來。
傅睿時趴在一堆花瓣上麵擺著花瓣玩，薄薄的花瓣層層疊疊擺出了形狀。
傅睿時三歲這天，傅家老宅熱鬧起來。
傅睿時穿著紅衣在傅聽林的引導下跪拜祖先，傅恩賢提著筆把傅睿時另一個名字江祈硯寫進族譜。
傅恩賢也不管傅睿時能不能聽懂，文縐縐對著傅睿時說了許多話，宴會上又喝了不少酒，抱著傅睿時不停地說：“我的寶貝孫子隻做一件事就好了。”
說了一遍又一遍。
林懷淑笑著說：“最近多事，貪杯了，我先帶他回去。”
江瑉給傅睿時夾一小塊豆腐：“你爺爺說讓你隻做一件事，你想做什麼事？”
傅睿時指著碗裏的豆腐說：“吃豆腐。”
江瑉捂著嘴笑起來。
傅聽林也給傅睿時夾一塊豆腐，抬頭對上江瑉的笑臉，說道：“爸的意思應該是，小時不必走我和爸走過的路。”
他的每一步路都是被安排好的，從商，從政，都是傅恩賢安排好的事。
到傅睿時這裏，不插手了。
兒子，孫子還是有區別的。
“那等小時長後自己選。”江瑉說著又給傅睿時夾一塊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