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沒有激起時末的任何情緒，反而讓她笑了笑。
“所以你才跟著我們回來。你果然不簡單。”
“但我拒絕。”
時末把醫藥箱往旁邊一扔，朝她走過去。
“就算我拒絕了你能怎麼做呢？把我是異能者的事情說出去？”時末冷冷地笑了笑，“你見過我在商場對付那些人的樣子，你覺得……”
槍口抵住了女孩的腰。
時末撐住她身後的沙發，繼續說：“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頌九看也沒看她抵在自己身上能瞬間讓自己失掉性命的武器，長密的眼睫輕輕扇動。
【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她在讓步，但時末沒應聲。
“……”
淺褐色的眸子細細打量著頌九的臉，從眉眼掃到下巴，再到眉眼。
女孩任由她打量，即使那目光算不上友好。
她連自己的命還在時末手上握著也不在乎。
【如何？】
頌九一出聲，時末便勾起了笑。
到底是年紀小沉不住氣，時末暗自思忖，這小孩也沒有她以為的那樣難搞。
隻要她對自己有所求，就能夠掌握得住。
頌九盯著她的臉，微微抿住唇角。她對自己的提議也沒有把握。
時末直起身，不動聲色地把槍收了回去，動作隱蔽得頌九都沒有看清那支槍長什麼樣子。
“我不和小孩做交易。”
頌九眉頭一皺正想反駁自己不是小孩，下一秒時末又道：
“況且，你身上沒有我想要的東西。”
【你想要什麼？隻要你把人救回來了，什麼東西我都可以給你。】
時末笑了笑，靠到了沙發上。
微微垂眸，看起來像是在思考。
“我想要的東西你可給不了。”
【……如果是把那個女孩帶回來，我確實做不到。】
她看到了他們對平音有多麼在乎。
“不是這個。”時末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淡淡道，“我想要的比這個多多了。”
視線猛然貼緊，頌九胸口微微起伏。
【我不是許願樹。】
“我也不是慈善家。”
時末直起身，抬腳往外走結束了這場不愉快的對話。
但好在她算對女孩有了些了解。
如果她對自己有所求，真的想要利用時末的異能去救人，那麼，頌九就絕不會坐以待斃。
很快，她就會有所行動了。
時末往回看了眼，頌九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唇角一勾，眼底淡淡的霧霾被蓋了過去。
她輕喃：“小姑娘，交易是這樣做的。”
底牌亮得太早就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接下來幾天頌九總是有意無意想要和時末單獨待著。
時末知道救人的時間拖得越久，那人就越是危險。
女孩臉上的焦急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難以遮掩。
在又一次偷看時末被歐恩抓包後，頌九抿了抿唇回了房間。
歐恩疑惑地扭回頭，看了看明知道有人看她卻神態自若的時末。
“你們……怪怪的。”
時末聳聳肩，看起來沒打算解釋什麼。
歐恩欲言又止，言語凝練極了：“你不許欺負人家。”
“你哪兒得出的結論？”時末哭笑不得。
“看起來就像是你在欺負人小姑娘。”
“是她有事求我。”
歐恩表情微妙：“求你？什麼事？”
時末扭頭：“她想和我做個交易，讓我去救個人。”頓了頓，“大概率，必須用上我的異能。”
“不行，你短期內不可以再使用異能了。”
他反應大得把時末都嚇了一跳。
“你比我拒絕得還快。”
歐恩：“你沒有答應她吧？”
“當然沒有，”時末說，“這事一看就很麻煩。”
歐恩看了看她纏著紗布的左臂。
“你很清楚你短時間內連續使用三次異能的結果。”
時末：“那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幾年前時末由於平音的請求去救人卻過度使用異能，而她因為異能的副作用差點喪命。
也是從那之後平音不想她在陷入險境，所以開始刻意拒絕異能。
而說起來，那件事情裏，時末差點死掉也有一部分歐恩的原因。
那時候他們才認識不久，歐恩在裏多街很吃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