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末唇角的笑漸漸消下去，她垂眸沉默了會兒說：“她說她叫葉什麼，和你一個姓，你們是家人嗎？”
【……我不姓葉，那是她的姓。】
【但她於我而言就和家人無異。】
時末點了點頭 ，不再往下問。
【隻剩我們了。】
頌九望著窗外，聲音很緩：【我們族群，隻剩我們兩個了。】
腦海裏猛然閃過那日祭台上躺滿男孩女孩的畫麵。
時末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些人都是她們的族人。
所以那天當頌九看到白衣之下，她熟悉的人們胸口插著刀，躺在地上了無生息的樣子時，她在想什麼。
“銜尾蛇為什麼要抓你們？”
女孩靜靜地看了時末一會兒，抿了下唇角。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而說起另一個話題。
【我們不是這個王國的人，也不是任何一個國家的人。我們一直在流浪，遊走在無人的荒野，過著平淡的生活。】
頌九聽說過這樣的人，不願意被任何規矩束縛，不想因為異能者的身份變得特殊，所以離開人群，在無人管轄的荒野漂泊。
隻是她沒想到已經這樣的人已經多到變成了一個族群。
“像你們這樣的族群很多嗎？”
女孩點點頭。
銜尾蛇搭建祭台，獻祭一個族群，這麼大的陣仗，他們到底是想做什麼？
時末努力回憶上一世關於銜尾蛇的記憶，可是除了養父帶她出門告訴她該做什麼，要對付什麼人之外，時末沒有一點線索。
她隻能從那些事情中得出一個結論來：銜尾蛇意圖對付的是皇室。
所以獻祭是為了更強大的力量嗎？
時末壓下了這個疑問。
門口清脆地響了一聲，歌洛提著打包盒進門，看到她們都在窗邊揚下眉毛。
“吃飯了。”
-
偌大的王宮內，一輛車在黑夜裏駛進了國王住所。
帕爾默換上了一身軍裝，徑直走向書房。
國王已經下過命令，一路上沒有任何人攔她，書房門口的士兵還為她開門。
她走進去的時候，國王正坐在書桌前看著一本書，在帕爾默準備行禮時率先出聲。
“免禮吧，格瑞絲。”
帕爾默跪到一半的膝蓋抬起，她握住右拳放在心口，微微彎腰：“謝陛下。”
國王從書頁中抬起頭。
他總是想要留胡子，前幾日帕爾默見到他時，他的唇邊已經長出了胡茬，但今日又被刮得幹淨。
國王似乎知道她在看什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麵上有點窘色：“別看了別看了，王後說身為一國之君，有胡茬太過邋遢有失風度，不讓我留。”
帕爾默笑笑。
“你帶來了什麼？”國王問，“千萬要是個好消息。”
“如您所願，尊敬的陛下。”
年輕的國王綻開一個笑：“那可太好了！說說吧格瑞絲，你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南邊的流寇已清除幹淨，我方隻傷了七人，無人身亡。”
“嗯……”國王的神色不見得輕鬆多少，“好好照顧他們，替我慰勞一下為國而戰的勇者們。”
帕爾默應下了。
“還有，臣發現了一個治愈係異能者，已將她帶回了臣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