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寧孤兒院建在王國最偏僻的地帶，時末不停歇地開了一天的車勉強在日落前趕到了小鎮上。
停了車，時末動了動身子才察覺自己的屁股已經沒了知覺。
她嘖了身，開了車門下去了。
時末緊跟她下了車。
【你現在要去調查嗎？】
時末偏頭看她：“現在不去，你餓了沒，吃飯嗎？”
她不問還好，一問頌九就覺得肚子裏空空的。
早上從公寓出發她吃了點時末做的早餐，中午在車上兩人用麵包湊合的，到現在已經全部消化完了。
時末看到她摸肚子的動作也明白了，手一抬，指了指一家餛飩店。
“吃這個怎麼樣？”
女孩點點頭。
餛飩店是這片裝修最“體麵”的一家了，至少它掛著一塊足夠大的牌匾，透明玻璃也擦得幹淨，從外麵可以看到裏麵的桌椅十分整潔幹淨。
兩人走了進去，坐在聊天的老板立馬迎上去問：“兩位小妹，吃點什麼？”
時末找了個空位坐下：“一碗清湯餛飩就好。”
老板記下了，朝另一位還未點單的客人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時末也看她。
【我要和你一樣的。】
“她和我一樣。”
老板笑答：“好嘞，兩位小妹稍等。”
時末把手肘搭在擦得幹淨的桌麵上，視線一直跟隨著老板往後廚去。
準備食物的是個女人，和老板的關係很親近，看樣子這是家夫妻店。
【你在看什麼？】
女孩好奇地跟著她往後麵看。
時末沒說話，站起身走了過去。
頌九扭過身，看到她和老板還有老板娘交談。
女人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和那對夫妻聊得很不錯。
片刻後，時末臉上揚著淺笑回來了，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發生什麼了？】
時末喝了口水：“問了點事。那個遠寧孤兒院確實有點意思。”
【不是不調查嗎？】
“一開始是沒想調查的，但這對他們比我想的知道得多一點。”
眼看女孩還是很疑惑，時末笑笑，言簡意賅道：“根據我的經驗，問新住戶會比當地人更加安全。”
“當地人在對當地的人和事都更了解是沒錯，但也因此，他們通常不怎麼靠譜，我前腳剛調查完，後腳他們就傳出去了。”
“但剛入住的新住戶對當地的人和事不太熟悉，他們和其他當地人的話題不多，所以傳出去的速度會稍慢一點。”
“不過是相對來說，這並不是絕對的。”
【你選這家餛飩店是因為他們店鋪很整潔，看起來像是才開的嗎？】
時末點點頭，唇邊又掛起笑來：“我們很幸運，夫妻倆確實才搬過來，但知道的消息還蠻多的。”
【你們到底說什麼了？】
時末張嘴正想說，視線一轉，嘴又閉上了。
“嘿，小妹。”
老板把盤子放在桌上，往兩人麵前各放了一碗清湯餛飩，然後收了盤子，把它抱在身前，一副還不打算離開的樣子。
不遠處，老板娘從開放式的廚房探出半個身子看著這邊。
頌九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老板誇張地左右看了看，像電視劇裏那種演技拙劣的演員，任誰都看得出藏著一個秘密。
“記者小妹啊，我們明兒在哪兒彙合呢？我要不要蒙麵？或者你蒙麵？”
時末好言好語地說話，活脫脫一個文藝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