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酒氣衝天的坐在河邊的長凳上,若不是往來的路人太多,我真想揉揉巨疼無比的蛋。
退伍沒多久,我好死不死的趕上了這破年景。
或許有人覺得金融危機對我等小民來說沒任何影響,但我知道,這種思想絕對是大錯特錯。
很多人看到中國堅挺的撐過這場災難,卻沒發現很多企業自保的方式,卻是……大量的裁員,我便是這巨大浪潮中最倒黴的一員,沒有工作資曆,缺乏工作經驗,需要長時間的培養,我這種在老板看來吃幹飯的人,不裁我裁誰去?
今天,酒是到位了,我心裏卻憋屈的想要吐血。
我堂堂一米八多的大老爺們,脫了褲子鳥也比一般人大,世上就當真沒我容身之處了?不遠處燈紅酒綠的娛樂場所,讓我應聘失敗一天後,突然生出要不要最後去試下賣身的想法。
壓力,始終源自生活,我從前不懂,現在切身體會到被生活強上的痛苦感了……
久被壓迫,是很容易心理變-態的,這半年的光景,我懂了什麼叫做生活的殘酷、真實,此時甚至有些理解那些退伍軍人為何容易犯罪了,是因為生活。
啤酒,一罐一罐朝肚子裏倒,縱然我酒量極大,也有些吃不消了,但我依舊麻木的看著穿梭往來,沒有憂愁的紅男綠女經過身前,任性的灌著酒,隻想讓自己醉點,更醉點,最好醉的不省人事,好忘了今天的挫折。
要不了三天,或許我就要彈盡糧絕了,退伍津貼,和半年來好不容易積攢下的些許財物,都要消耗一空。
等我沒錢了,我該去天橋下馬路邊乞討,還是去犯罪,或是灰溜溜的咽下當初的雄心壯誌,回家……
月上中梢,在這隻能偶爾看到月亮的鋼鐵叢林中,我不知不覺坐到了半夜,醉的昏昏沉沉,路上已經沒了行人,我突然想起最近治安似乎不怎麼太平,不過我倒是挺期待碰上劫道的,那樣我就不用為最近的生活發愁了,或許會有人送我一筆錢。
“噠”、“噠”、“噠”……
清脆的高跟,在地麵輕點出一串緩慢而平穩的韻律,伴著一股好聞的奇特幽香撲入鼻中,我抬起醉眼看去,微微揚眉。
迎麵走來一個穿著入時,挺有姿色的女人。
北方城市裏,初冬和入春最是難熬,肆虐的西伯利亞寒流,如尖銳的刀鋒般,舔舐著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可這女人隻穿著單薄的小紅風衣,下身是誘惑感十足,卻缺乏保暖性的單薄黑絲。
我在看她,她也在看我,精致的麵容上絲毫不見寒冷的感覺,路過我身邊,她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略顯僵硬的弧度。
我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在她小風衣下擺撐起的豐滿弧度上留戀了一眼,又將主要注意力在她右手拎著的lv上駐足。
似乎…是個挺有錢的女人啊。
潦倒與窘迫向來是對好基友,它們擅長蒙蔽人的理智,正如此刻的我,心中很沒有道理的升起一個壓不下的想法。
她是一個人,這是半夜,我‘拿走’她的包,或許就不必繼續頭疼了,就能挺過這道坎,繼續在這座城市裏生活下去了。
想法一旦滋生,就很難壓下去,畢竟這是最簡單的脫困方法,那女人也無力反抗我,自然…我也隻是想想,我還沒下作到要去欺負一個柔弱的女人,換取自己的生存空間。
自嘲笑笑,我是怎麼了?
真是走投無路了嗎?可能這就是雄心壯誌和棱角被磨平的下場吧。
很快,我察覺一件讓我蛋疼的事出現了,那娘們居然站在河邊不走了!
我們這河水挺幹淨,沒有受到過多的汙染,加上水淺,因此河岸兩邊有不少通向河水的台階,供夏日讓人休息,下去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