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的感覺到內心深處一萬頭草泥馬咆哮而過,捂著險些被刺瞎的眼睛,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等等我啊!我一個人害怕……”
“別跟老子說話!老子想靜靜!”我頭也不回的大吼一句。
賴皮張沒問我靜靜是誰,提著褲子就朝我追來,肥大的大紅褲衩迎風飄蕩,走兩步就蹲下留堆熱翔,步履艱難,我在四周繞了圈,賴皮張一路亦步亦趨的跟著,留了一地記號,直到腿肚子開始打哆嗦,這才好了起來。
“我們中蠱了,一定是草鬼婆那些瘋婆娘幹的!”賴皮張有氣無力的嚷嚷著,我停下腳步,皺眉看向窗外,按照月亮高度粗略判定了下時間,現在應該剛天黑不太久。
按照日月星辰測算時間,是最基本的野外生存常識,我雖然不能判定的特別精準,但看出個大概倒是輕而易舉。
賴皮張說的草鬼婆,我自然是清楚的,草鬼婆多出現在我國湘西,她們又叫蠱婆,苗族幾乎整個民族都信蠱,隻是這蠱隻寄付於女子身上,‘蠱婆’之名便由此而來。
苗女養蠱由來已久,這蠱也神奇異常,種類繁多,雖然不大清楚到底中了什麼蠱,不過明顯是蟲蠱一類就對了。
蟲蠱,我忽然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熱翔上的運動會,胃裏一陣翻騰,我趕忙把那副畫麵強行從腦中抹去,去想別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蠱婆下蠱無聲無息,難以防備,賴皮張白著臉問我,為什嘛不下點藥,非要搞這種變態東西,我說他們是想讓我們在他們規定的時間醒過來,每個人的體質不同,而且之前吃的東西,也不是他們可控的,下藥肯定無法在他們規定的時間內醒來,根本做不到這一點,不出意外,之所以中蠱是因為被下在食物裏了。
我的猜測不是毫無道理,醒來以後,我們還在這別墅裏,而且沒有被束縛,這說明張明軒他們隻想讓我們留在這裏,並在特定時間醒轉,以達到他們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些鏡子是做什麼的?”我始終覺得那些鏡子很古怪,我們隻是被丟在一間被鏡子環繞的房間,而且扭頭就可以出來,似乎抬腳就能離開這別墅一樣,實在讓人想不通,這讓我更不敢隨便做決定,甚至於離開都讓我覺得有些危險。
“猜的沒錯,他們的確是想讓我們入夜醒來,那些鏡子叫做‘鎮魂鏡’,是用來束縛我們的。”
我正自言自語,忽然有人接了我的話,我猛然一驚,扭頭看去,三個年齡在四十到五六十歲的人,正從拐角走出,這三人穿著挺古怪,中山裝,短褂都有,並且他們有個共同點,他們看上去精神很足,而且氣場十足,隻是神色略微有些狼狽。
這三人中,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名四十多歲的男人,他麵龐清瘦,麵色紅潤,目光炯炯有神,穿著短褂,頭發向後梳去,精心打理過的胡須,濃黑卻不紮眼,光憑這賣相,足以完爆賴皮張一百條大街,接我話的人,似乎就是此人。
另外兩個年紀偏大的人,從見到他們,就高高昂著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天花板上有沒灰塵,神情倨傲的讓我忍不住想狠狠兩鞋底呼他們臉上。
賴皮張聽到對方的話後,皺眉摸著兩撇小胡須琢磨片刻,猛然臉色大變,驚呼道:“鎮魂鏡!怎嘛是這種邪門玩意兒?!咦,他們是……”賴皮張瞪大眼睛,看著幾人,似乎很吃驚的樣子,我低聲問他,這些人你認識?賴皮張看外星人似得看著我說,做這行的,你連他們都不認識?他們都是市裏最著名的風水師。
我翻翻白眼,心說老子又不是神棍,幹嘛要認識你們這行的人?這些人很牛逼嗎?我幹嘛要認識他們?
對方沒聽到我和賴皮張的對話,那名四十多歲,賣相極好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微笑說:“既然出現在這,想必大家都是行裏人了,我叫穆天機,想必大家都清楚眼下局勢了,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我等現在處境很危險,希望大家能夠互相幫助,破解眼下困境。”
穆天機話說的漂亮,沒什麼架子,顯得挺和善,我微微點頭,算是讚同他的說法,畢竟眼下還有很多事情我沒弄清,跟這些風水師接觸下,沒準會有意外的收獲。
“穆大師,久仰久仰,一直仰慕穆大師的風采,木有機會一見,真是幸會。”賴皮張眼睛發亮,酸溜溜的說了這麼一同,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有點受不了他,低聲問了句這穆天機很厲害嗎?賴皮張翻翻白眼,用你很無知的眼神看著我,悄悄說,穆天機可是他的偶像,成天坐家裏,都有人哭著喊著要給他送錢,能不厲害嗎?要是我有天能混成穆大師這樣,這輩子就值了……
賴皮張眯眼傻笑,陷入不知所謂的幻想裏,我被這廝的奇葩夢想折服,這鳥人某些方麵,讓人不服都不行。
穆天機聽了賴皮張的話,矜持一笑,說了句你過譽了,虛名罷了,另外兩人則不悅皺眉,一人說:“小穆,說那麼多做什麼?”另一須發皆白的老頭,一指我跟賴皮張說:“沒見過你們兩個,剛入行的吧?想活命的話,聽我們的話行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