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來得快去的更快,我跟賴皮張眼前瞬間便失去了他們的蹤跡,這會不光是我,賴皮張也徹底石化了。
賣我麵子?為啥賣我麵子?我臉有那麼大嗎?雖然黑白無常說完這話,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牛逼到爆了,可回到現實,我又感覺有些毛骨悚然,賣了麵子,我辦不好事,是不是指我就得死翹翹了?
黑白無常,我之所以稱他們‘七爺八爺’,這是民間給予這兩個陰間使者的尊稱,七爺是白無常,八爺是黑無常。
我現在明白了之前為何有那股發自心底的畏懼了,黑白無常存在多久我不清楚,但這勾魂奪魄的事兒幹多了,本身就會有種強大的氣場,引起人的畏懼本能。
這就像以前我小時候村裏的那隻大狼狗,那狗生性凶猛,咆哮聲都快趕上老虎了,有人從旁路過,那凶相幾乎想要隨時撲上去把人給撕碎,可別看這狼狗凶,要是遇上村裏的屠戶,一瞪眼能把這貨給直接嚇尿了。
有些事情就這麼稀罕,我還記得爺爺小時候給我說過,這屠戶成天磨刀宰牲口,身上煞氣濃重,動物雖凶,本能卻比人強得多,感受到那股煞氣,自然會被嚇得半死。
以前我不明白這些,可今天黑白無常,卻讓我領會到了發自靈魂的敬畏是什麼感覺。
“李鐵山!”
驚呼聲傳來,幾個人從拐角處魚貫而出,剛圍上李鐵山的屍身,所有人有忍不住捏著鼻子退後,有人看到在李鐵山嘴裏歡快爬進爬出的怪蟲時,扭頭就狂吐起來。
“你…你們殺了他?!”
我皺皺眉,沒話說,來人正是穆天機那群人,其實在見了黑白無常後,我第一打算就是找到他們,合作已是必然,沒有他們,我還真沒辦法給黑白無常交差,隻是他們這態度,好像並不怎麼友好,讓我對合作又有些興致缺缺了。
我注意到,早先和穆天機在一起的兩個老者,有一個不在了,不知道是又產生矛盾了,還是出了什麼意外,不過他們又找到了另外三個人,隊伍又壯大了。
我還沒吭聲,這次出乎意料的,賴皮張竟然蹦躂出來了,他一手插著小蠻腰,一手指著眾人,瞪著小眼睛罵咧道:“放、放、放、放你們娘的屁!我家老板行的端做得正,怎嘛會做殺人這種天理難容的事情!狗屁,臭不可聞的臭狗屁!”
一群人被罵傻了,反應過來,臉紅脖子粗的跟賴皮張對罵起來,一時間天南海北的國罵不絕於耳,都不帶重樣的,盡顯‘高人’風範,出現在這的人,都知道對方身份,被整的灰頭土臉不說,又因為同行是冤家,誰也不吭服軟。
賴皮張嘴皮子利落,出口成髒,潑皮本色讓他沒顧忌,什麼話都罵的出口,倒是不占下風,我在旁邊無語異常,誰是你老板了?這老小子一副全力維護我的架勢,讓我突然想起了‘狗腿子’。
這裏唯一沒參加罵戰的,除了我以外,就隻有穆天機了,他臉色難看的盯著死去的李鐵山看了會,轉過頭,朝我走來,罵戰稍停,所有人都不知道穆天機要做什麼。
“餓死鬼?”穆天機試探性問我,我點頭,穆天機抿抿嘴唇,說果然如此,之前看到李鐵山的助手,他就開始懷疑了,沒想到真是這東西,我問他你們怎麼少了個人。
穆天機深吸一口氣,略顯悲傷的說,死了,忽然被鬼上身,發瘋衝出別墅,被鎮魂鏡奪了魂,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救他了。
我對穆天機印象不錯,要說跟這些人裏麵,我最願意合作的,無疑就是他,我瞄了眼其他人,對穆天機直言:“我找到脫困方法了,不過我需要有人幫忙。”
穆天機一怔,還沒開口,之前損過我的臭老頭又開始噴糞了,滿口什麼黃口小兒,大言不慚,我們這麼多高手在這,都沒找到究竟怎麼破了這陰宅的方法,你不知在哪學了兩手三腳貓功夫,就敢如此放話了?
我直接無視了那貨,賴皮張已經在旁邊開罵了,懶得鳥他們,看向穆天機,他出奇的什麼都沒問,而是眯著眼,似乎在思考什麼,我很快注意到,穆天機並非什麼都沒做,他放在一旁的手,正快速捏動,我一愣,他在掐算?
很快,穆天機睜眼,微笑說:“好,需要我做什麼,盡管開口便是,我一定全力配合。”
穆天機的話,讓所有人愣住,說完,他又轉向那老頭,若有所指的說:“王老,我輩中人,行走江湖,可不能輕視任何人啊。我想這位小兄弟肯定不會無的放矢,你們怎麼看?”
之前一言不合,就跟我和賴皮張隱隱分成兩派的人,都陷入沉默,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穆天機在這些人裏,似乎很有聲望,他說完,幾乎所有人都調轉方向,表示願意配合我,那老頭雖然有些不情願,不過也沒再吭聲了,灰溜溜的到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