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謝楚澤是真的怕了,他張嘴又想叫,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小孩兒急得登時仰頭大哭,發現自己大哭也無聲無息根本沒人知曉之後,他又不敢哭了。含著淚茫然無措地看了好一會,他也不知拿來的力氣,竟然撐著地麵想站起來。小短腿兒試了好幾次,終於顫抖著站了起來,可是剛動一動腳就摔到了。這回他卻不哭了,大約明白自己哭也沒用,所以摔疼了他也忍著,含著一汪在眼睛裏,隻是不斷嚐試往前走,終於給他連摔帶滾地走到了門口。小孩子畢竟力氣不夠,第一次學走路能走到此處已是難得,謝楚澤再沒有力氣,下台階時不慎腿軟,登時便要往前摔。

他嚇得用手抱住腦袋,卻不料一雙溫柔的手將他接住了,謝楚澤一睜眼便看舒遠那張擔心的臉。原來鍾零羲與舒遠一同,都在門後看著,就等著他自己走過來呢。

謝楚澤心中委屈又大鬆,登時要哭,抱著舒遠的脖子不撒手,憤憤地看著鍾零羲。都是這個壞人!他不給抱!

“哈哈……”鍾零羲被他的眼神逗得大小,伸出手指便要去戳小鬼的臉蛋,小鬼張口便咬他,鍾零羲便將靈氣鼓起,小鬼哪裏咬得動?將牙都硌疼了。

“現在知道錯了?”鍾零羲將沾滿了口水的手指在小鬼的臉上抹了抹,使壞地笑了。“你雖然是個孩子,但你受了別人的大恩,就不能一輩子當個懵懵懂懂的小鬼,你要變強,保護你該保護的人,明白麼?許多事你並非不可以,而是自己怕,有什麼好怕的?我與你師父都會教你的。”

舒遠聞言登時吃驚:“師父?”

“嗯,對啊。”鍾零羲理所應當地說,含笑看了他一眼。“難不成你要為師再收一個徒弟?為夫的徒弟可不是簡單的徒弟,是要相伴一生一世、傾心相許的,你舍得將為師分出去給別人,為師可舍不得你同別人分享為師。”

“哪、哪有這種說法?”舒遠臉紅,卻也接受這個說法了。

師父……就師父吧,謝楚澤總是要人教的,否則他一身資質豈不是浪費了。

“隻有一點。”鍾零羲抱著舒遠,在他耳邊笑道:“我的徒弟是同我傾心相許之人,你的徒弟麼卻隻能是個小徒弟,若是有天你喜歡上了他,我可要傷心死了。”

“快別胡說八道了!”舒遠臉上剛消退下去的紅暈又浮現了,將鍾零羲推了推,“快將澤兒帶進去吧。”

鍾零羲這才放手。

次日,鍾零羲便著急巫山十萬妖獸,宣布謝楚澤為舒遠的弟子,巫山少主,算是正式確認謝楚澤的身份了。隨後,日月如梭,轉眼間便是十年光陰匆匆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