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旁觀者,對於這場戰鬥,斯庫瓦羅比場內的列維爾坦看的更清楚明白,這個男人明明無數次都可以直接將他斬於劍下,可是一次次的他都隻是用雷霆萬鈞之勢的威壓,將他擊潰到自己再不能還手。
這種高高在上的戰鬥方式,在驕傲的瓦裏安看來,幾乎像是某種輕蔑的侮辱。
不過,蠃蚌並沒有這樣的意思。
他轉過臉來看了一眼身後的男人,隻是安靜的回答道:“我不殺人。”
作為繼承了駱媛媛轉世前,特意交給他緣結神神格的神明,輕易的殺戮凡人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正是因為如此,以殺人為生的禍津神,才會是被厭惡和驅趕的存在。
但是,斯庫瓦羅卻並不知道這一點,因此,他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的問道:“為什麼?”
“……”
蠃蚌沒有說話,但白發的男人卻似乎明白了什麼,“——像你這麼強大的劍術高手,我卻幾乎完全沒有聽說過你的名字,也沒有見過你的劍術流派,你居然心甘情願,籍籍無名……而且成為了那個小孩子的守護者……”
“不,不對,你是那個澤田綱吉的未婚妻的守護者。”
“……你該不會是為了那個女人,才會這樣的吧?啊!?”
對於這個總是大著嗓門用質問的語氣怒吼的男人,蠃蚌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厭惡的感覺。
作為神明,他對待人類的態度,已經在漫長的時光中變得十分淡漠了——淡漠的不會輕易有任何特殊的感情波動。沒有什麼喜歡,也沒有什麼討厭。
除了駱媛媛之外,其他人怎麼樣,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因此他的態度十分平靜,平靜的在斯庫瓦羅的對比下,甚至顯得有些溫和。
“如果你指的是媛姬大人。”蠃蚌糾正了對方那顯得不太尊重的“那個女人”的說法,“我隻為了她而戰。”
斯庫瓦羅皺起了眉頭,他的目光落在了蠃蚌身後正朝著他一臉興奮的跑來的少女——她的確長著一張秀麗的麵容,但除此之外,斯庫瓦羅不覺得這個還是個小女孩模樣的人,有什麼資本能夠留住這樣強大的劍客。
“蠃蚌!!好帥!!”
駱媛媛對此渾然不覺,她一下子就撲了過去,親昵而興奮的抱住了蠃蚌的手臂,“哇,我好久都沒有見過你揮劍了,超級耀眼呢!”
她的語氣顯得如此真摯,也因此格外的天真無邪。
對她來說,她隻能看見男人帥氣的身姿,卻仿佛對他的劍術中所蘊含著的,那最危險的殺氣,也是最吸引人的精妙之處,毫無所覺。
這樣膚淺的女人,以前在學校裏的時候,斯庫瓦羅身邊也有很多,他隻覺得她們又吵又膚淺,根本不懂劍,所以感覺非常煩躁。
可是,眼前的男人卻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是嗎……很久都沒有使用過了,感覺有點生疏了,還在想會不會讓你見笑了。”
“才沒有!還是很帥氣!”駱媛媛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裏都像是在發著光一樣的誇獎他,“不管什麼時候,蠃蚌揮劍的樣子,都讓我覺得特別心安。”
什麼啊,這種讚揚,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開心啊。
斯庫瓦羅眉頭緊皺的看著自己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能讓自己血脈僨張的對手,對方看起來,卻似乎已經完全被一個無聊的女人,給迷得暈頭轉向了。
“喂!”他忍不住的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眼睛死死的盯著蠃蚌,請戰道:“來跟我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