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來的路上,秋人果然努力忍耐著,卻再也沒有提起關於夜卜的事情了。然而,當他們回到神社裏的時候,發現巴衛和蠃蚌,已然早一步的回來了。
不止如此——
駱媛媛看著那個被扔在地上,捆得結結實實的少年,發起了愣來。
……她好不容易才切斷了秋人對於夜卜的執著,為什麼一下子又接上了!!
她抬頭去看巴衛,卻見狐妖站在一旁,手中拿著夜卜的神器——一柄長劍,無奈的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他也沒辦法。而蠃蚌一隻腳踩在夜卜的背上,神劍在手,正好抵在他的脖頸之處。
見秋人和駱媛媛回來,他麵冷如霜的開口道,“……媛姬大人。”
禍津神的語氣硬邦邦的,而且如此正式的用尊稱稱呼她,顯然是生氣了。
蠃蚌很少生氣,因此讓駱媛媛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巴衛說,您準備放過他?”
您都出來了……
駱媛媛終於感覺到了蠃蚌身為監護者的威嚴。她站在原地,有些僵硬的眨了眨眼睛。
“我……嗯……我……”
“您就這樣,準備放過他?!”
按理說,夜卜殺了她兩次,如果她不想追究了的話,旁人最多不能理解的說她怎麼這麼聖母,可是……
看著蠃蚌那憤怒的神色,駱媛媛突然察覺到,其實夜卜,或許傷害的並不僅僅是她一個人。
蠃蚌死於奈落之手,那時候夜卜雖然沒有出現,但後來,她被奈落限於危難之中的時候,夜卜與蠃蚌的交鋒不少。
白發的禍津神一次次不顧生命危險的來救她,保護她。
他為她而戰,受到的傷害,遭遇的痛苦,並不比她少。
也許……她隻顧忌自己的心情,請巴衛讓蠃蚌放過夜卜,太過自私了……?
“你要……”想到這裏,駱媛媛頓了頓,“你要殺他嗎……蠃蚌?”
如果蠃蚌想要殺了夜卜,或許她並沒有資格阻止什麼……
但就在這時,秋人卻徑直的走了過去。
他蹲在了夜卜身邊,粗暴的抓著他的頭發,將他原本伏在地上的臉拽了起來。
夜卜垂著眼眸,剛才始終一語不發。此刻被拉著頭發拽了起來,也表情冷淡漠然,不肯將視線從地麵上抬起,
“這個神祗,摸起來跟人類似乎也沒什麼區別。”秋人的語氣裏散發著寒氣,“不知道能不能跟人類一樣,砍斷四肢,灌進水泥,扔進東京灣?”
他眯了眯眼睛,握住了夜卜的下巴,仔細的打量了他一會兒。
“長得不錯。你就是憑借這張臉欺騙了我的妹妹嗎?”
他頓了頓,冷冷道,“你居然敢讓她懷上你的孩子?”
聽見這話,蠃蚌握著劍的手猛地一抖。巴衛都瞪大了眼睛。不僅是夜卜再也無法保持住剛才那視死如歸的決然表情,就連駱媛媛自己都被震得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她張了張嘴正要解釋,巴衛手中被繳械了的夜鬥的神器,瞬間化作了人形——大約是知道蠃蚌和駱媛媛不會對神器下手,夜卜一直沒有解除神器的武器狀態,但此刻不知道是他沒控製得住,還是神器自己衝破了限製——
金色頭發的雪音臉色蒼白的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他看著駱媛媛不可置信的問道:“這是真的嗎?!”
駱媛媛也驚愕的看著他道:“你是夜卜的神器!?”
夜卜忍不住大叫起來:“這件事我是冤枉的!我絕對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