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不勞心兒妹妹費心了!”劉婉清冷哼一聲,便轉身走掉了。
柳如心也不計較,事情到這裏已經落幕了。對於這個結果,柳如心已經很知足了。她也沒指望一下子便將三房一脈的人全部連根拔起,畢竟也不現實。至於那個述職歸來的二叔,柳如心不知道這一世是不是因為她重生的原因,竟改提前了二叔歸家的時間。還有祖父,前世,祖父是在她嫁給蘇擎筠半年後毫無征兆的忽然離世,依照今日的情況來看,祖父身上定是有什隱疾的吧。
從小到大,最疼她的便是祖父,雖說祖父最終還是舍棄了她,可是,她卻怨不起來。
或許是心裏存了事的原因,柳如心竟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大廳的。一陣風吹來,柳如心一個激靈,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不知何時,身上的褻衣全被汗水浸濕。就連手心,也變成一片血肉模糊。
“郡主!”素白驚呼出聲!看著那猩紅的掌心,不由一陣心疼。她雖然沒能跟著柳如心進那會客廳,但也能預料到,當時的氣氛一定很是緊張。
素白捧起柳如心的掌心,直到此刻才發現柳如心的異樣,她的身子似乎在一個勁兒的顫栗。素白一把扶住了她,道了句:“郡主……”
“我,我沒,沒事!趕,趕緊扶,我,回去!”直到此刻,柳如心心底那根緊繃著的弦再也維持不住,瞬間斷掉。柳如心覺得心髒跳動的厲害。同時也生出一股怯意來。隻覺舌頭打卷,牙齒咯吱咯吱的抖著。竟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先前,她能夠從容應對白氏等人,那個樣子不過是裝出來的鎮定罷了,天知道當時的她到底有多緊張!有多害怕!
回到沁心園,柳如心連續喝了好幾杯茶水,然後又要了桶熱水,沐浴梳洗一番,那種潛在她心底的驚懼、緊張、激動等各種情緒方才慢慢的退去。柳如心躺在那張漆紅漆千工拔步床上,回想起在會客廳發生的那一切,竟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白氏,身為定伯候府權利的金字塔上頂尖上的人物,竟然讓她這個孤女給圈禁了起來。原來,她也可以有那樣彪悍的時候。
隨後便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痛快!那種歡愉感染著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累的原因,不知何時,柳如心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魯嬤嬤進來看見,憐惜的為她蓋了層薄被,另又吩咐丫鬟們不許打擾,這才退了出去。然後準備起柳如心喜歡的吃食來。
……
天客居
此刻,一輛裝飾精致而豪華的馬車天客居的門口停了下來,馬上率先跳下來一個年輕的小廝,然後半彎著身子,趴在馬車那裏。
馬車上的湖藍色的軟煙羅的簾子被人挑起,率先走下來幾名眉清目秀做丫鬟打扮的妙齡女子,隨後,又見一名紅衣男子眯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踩著小廝的後背走了下來,對著簾子說道:“下來吧,人就在樓上,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不管最後的結果成是不成,到時候,你答應哥哥的事情,可絕不能反悔的哦!”
就在這時,從馬車上走下來一名妍麗的女子,一身碧綠色繡玉蘭花的上裳,係一條同色係的縷金挑線襦裙,如墨的青絲被梳成一個雲髻,髻邊插一隻累死金鳳蕉葉碧玲瓏翡翠流蘇,眉間貼了一朵赤金寶釵花鈿,耳朵上墜著一粒龍眼大小的粉色珍珠,隨著她的動作,搖曳生光。
嬌豔欲滴的芙蓉麵上蒙了一層月白色的麵紗,一雙空靈水潤的大眼閃過一絲慧黠,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看妹妹我是那種出爾反爾,不講信用的小人嗎?”
“嘿!你這小丫頭,皮又癢癢了是吧?竟連自己嫡親的哥哥也敢編排起來了。”南宮羽徽拿起玉扇在南宮雨彤的頭上敲了一下,以示警告!
“嘶!好疼!下次不許打人腦袋,都讓你打傻了!”南宮雨彤吃痛的揉了揉頭上被敲的地方,嗔了南宮羽徽一眼,不滿的埋怨道。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調皮!趕緊走吧,別讓人等的急了!”想起一會兒還得麵對宗政毓燁那張凍死人的臉,南宮羽徽不由一陣頭疼。
不過,為了自己將來能夠抱得美嬌娘,拚了!咬了咬牙,南宮羽徽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天客居的二樓行去。南宮雨彤跟在他的身後,好奇的看著天客居的布局,一時新奇不已。她身為望族閨秀,一舉一動都受人限製。長了這麼大,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除了必要的應酬與宴會,她一直被關在二門以內。這還是她第一次出現在人多的公共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