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祖父都聽心兒的,嗬嗬……”老定伯侯嗬嗬的笑了起來。那種被人依賴的感覺,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有存在的價值。更何況,現在的他,唯一的願望便是看著心兒大婚,否則,他不放心!
柳如心見他笑的開懷,不似作偽,這才放心了些。她是真的不願在遭遇那種失去至親的錐心之痛了。前世,祖父離世的時候,她連他最後一麵也未能見到。當時的她傷心至極,哭倒在他的靈前,卻依然彌補不了那種至親不在身邊的痛楚。
兩人一路來到內院的大堂,柳沅驀一家一家到齊,三房一脈除了長子柳汝濬及其妻子外,全部沒來。老定伯侯掃視了一眼廳內的人,冷哼一聲,但也並未多說什麼,便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那邊很快便有小丫頭捧上茶水,然後便退下了
幾人互相見了禮,又寒暄幾句,這才各自落座。然後便是二房的子女們各自備下的禮物互相贈送。
二房子女眾多,一共五個女兒,三個兒子。
一時間,晃得柳如心頭暈目眩,實在分不清哪個是哪個。隻記住了二房的嫡長子柳汝博,與嫡次子柳汝翰,再就是嫡女柳如煙,和最小也最好認的那個嫡次女柳如霧。至於剩下的另外三名庶女以及一名庶子,柳如心隻混了個麵熟。一下子還真分不清那個是那個。
收到禮物後,柳如心又分別按照嫡子嫡女,以及庶子庶女的喜好與份例分別給了回禮。以免讓人說嘴。
前世,便是因為她從不注重人情禮節的來往,在分配禮物的時候,聽從了劉婉清的建議,統一備下厚禮回贈,卻忘記了,古往今來,庶女便是庶女,不管何時何地,哪怕盛寵當前,也是永遠越不過嫡子嫡女的。
而她,隻因從未注意過這些細節,便被有心人利用。在二房歸家的當天,便給了人家一頓不痛快!
庶子庶女受到了與嫡子嫡女一樣的待遇,定會受到排擠,有了怨氣自然全部算到柳如心的頭上。而二嬸以及嫡子嫡女,隻會以為她有心要給他們難堪,才會有此一舉。所以,不過一個回贈禮物,不僅沒得一個謝字,反而將二房一脈一下子得罪了個徹底!
二房的子女各自收到自己喜歡的禮物,均是歡喜不已。紛紛向柳如心道謝。
“大小姐果真是長大了,記得走的那年,大小姐還是一個七八歲大小的丫頭,如今,做起事來,已然有了一派名門貴女的風範!不愧是候府當家大小姐,就那份氣度,也不是尋常人那個比得了的!”雲氏含笑稱讚道。後又對自己的嫡女柳如煙道:“煙兒幾個今後可得跟你們的大姐姐好好學學,哪怕是學個眉高眼低的,我呀,也就欣慰了!”
“二嬸過獎了!心兒當不得您如此稱讚!”柳如心隻是笑笑,也未當真。這一世,她不說要與二嬸一家如何交好,隻要不在像上一次那般交惡就很不錯了!所以,對於雲氏的誇讚,表現的恰恰妥當,不讓人覺得受到冷落,也不會顯得有多熱忱。
那邊,老定伯侯身為男子,從不在乎這些內宅之事。然,在聽了老二媳婦兒的誇讚後,仿佛那些話語都是稱讚他的一般,笑的合不攏嘴,道:“你們這回歸家,能夠駐京多久?要我說,孩子們也都大了,該到說親的年紀了,這次老二不如就留在京都的好,如果有遇到合適的,也好定下來。”
三房長子柳汝濬聽了老定伯侯的話後,眸光一閃,忙開口說道:“祖父雖然記掛二叔一家,可也不能因此而阻了二叔的仕途不是。”
柳沅驀的目光在柳汝濬的身上掃了一眼,像是渾不在意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後才說道:“父親說的很是!兒子也是如此想的。不過,到底還是要看皇上的意思。兒子這兩天也準備出去走動走動,看看是否能托托關係,最好留在京都。畢竟,父親年紀大了,兒子長年未能在您身邊盡孝,這心裏,有愧啊!”
柳沅驀深深的感歎了聲!帶著股深深的無奈,以及思念、愧疚。畢竟當年,他是為了躲避白氏一脈的刁難,不忍看著妻兒總是伏低做小的在白氏麵前立規矩,這才不得已使了些手段,離開了定伯候府,做了外放!如今,這些年過去,兒子女兒都已到了說親的年紀,也是時候留下來了。畢竟,落葉終是要歸根的,不管他們走了多遠,京都的祖宅,才是最終的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