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迪嘟起嘴,原來隻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呀,沒意思。咦,對了,冰極瞳那個冰山女呢,怎麼也不見了?
夜涼如水。
皎潔的月亮,細細地彎著。
明曉溪走出仁川醫院,忽然間,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
她站著。
呼吸一口夜風,滿心滿肺都是清冽的雨意。雨,不是已經停了嗎,為什麼她還是感到冷。
“曉溪。”
有人喚她。
明曉溪轉回身去,是冰極瞳,那個美麗如夜的少女。
冰極瞳遞給她一個大大的白色紙盒。
她的眼睛幽黑得象深潭:“這件東西,在送牧野少爺來的時候,你忘在了公寓裏。”
明曉溪接過它,白色的紙盒上,赫然有血,觸目得驚心。她的手指捏緊紙盒,裏麵的禮服微微作響,她對冰極瞳僵硬地微笑:“對不起,我把它搞壞了。”
冰極瞳望著她:“隻要你能放得下,一切都還來得及。”
******
一切真的還來得及嗎?
明曉溪沒有坐車,手裏抱著白色的紙盒,漫無方向地走在寂靜的街上。
夜很深了,或者說,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了,街上的路燈依舊亮著,行人和車輛變得很少。
她知道她錯過了什麼。
坐在街道的台階上,她打開了那個紙盒。
月白色的小禮服。
不知道她穿上會不會可愛得象個公主,明曉溪想一想,怔怔出神。
……那一夜。
風間澈的眼睛柔和得象這春日的夜,靜謐中,跳躍出點點星光。
他悄悄伸出手,想去擁抱輕笑中甜眯眯的明曉溪,修長的手指,在觸到她肩頭的那一瞬,停了下來。
明曉溪眼尖地一溜,卻捉住了他溫暖的指尖,笑嗬嗬地握住他,將身子側靠在他的右邊:“澈,你說,我穿這件衣服會漂亮嗎?”
“會。”
“有多漂亮?”
他一笑:“比天上的星星還漂亮。”
……
可是夜空沒有星星。
而且,她已經錯過了屬於昨天的夜。
******
月光下的舞台。
鋼琴前。
風間澈沉靜地坐著。
他知道自己會等下去,無論等多久,無論她會不會來,他都會永遠在這裏等她。
即使她已經忘記了他。
他還是會一直等她。
風間澈的眼睛明澈如雪山。
右臂上的白色綢帶,象一隻蝴蝶,迎風而舞。
******
月色的寂靜中。
忽然,一陣優美的合弦鈴聲,從風間澈放在鋼琴上的手機中傳出。
修長的手指有些緊張。
“喂?……”
“……”
“是曉溪嗎,我認得你的手機號碼啊。”他的聲音很輕,聽起來似乎在微笑。
“哦,”明曉溪略怔,她鮮少用這隻電話,沒想到他竟然也可以記住。
“你還好嗎?”
“澈……對不起……我……”
“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放心了。”風間澈溫和地打斷她,停了一下,問她,“曉溪,你在哪裏?”
“我……”
空曠的街道。
一輛汽車急馳而去,濺起地上積的雨水,落在明曉溪的身上。
明曉溪望著前麵沒有一絲燈光的音樂廳,咬了下嘴唇:“音樂會還成功嗎?”
“成功。”
她笑了:“澈一定彈得很好,對不對?”
“對。”
“澈的右手真的完全好了,象以前一樣出色,是嗎?”
“比以前還要出色。”
“有神的右手出色嗎?”
“比神的更出色。”
明曉溪微笑著歎息,歎息中帶著小小的滿足:“那多好,澈終於又變回象神一樣完美的少年了。”
“曉溪,你快樂嗎?”
“……?”
“如果我變回象神一樣沒有感情,你會快樂嗎?”
風間澈的話語靜得象夜。
月夜的鋼琴旁。
風間澈望著音樂廳玻璃窗外,就象望著他正在等的那個少女。
“曉溪,想聽我彈鋼琴嗎?”
明曉溪的聲音有些著急:“澈,這麼晚了你難道還在音樂廳裏嗎?澈!”
“……”
“你究竟在哪裏?!”
“我在家,音樂會一結束,我就回去了,你不用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