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柔被他這麼一問,頓時打了一個寒顫,眼光有些飄忽不定,擠出一抹慌忙的笑意說道:“相公說什麼呢?妾身這裏可是隨時都希望相公來的!隻是,相公都不曾來過。”
說道最後,她的聲音中染上了一層淒哀,如同閨中怨婦一般。然而,當她的眼角掃見趙瑗那一臉的冰寒時,心底“咯噔”一下。
趙瑗聞言,一把甩開她的下顎,眼底閃過一抹厭惡,冷哼一聲:“郭婉柔,我說什麼你自己心裏有數,別等某日我給你戳破了,恐怕那時就難看了!”
趙瑗的話聽在郭婉柔耳中,如同一把利刃,一刀劃在心上,疼得她連呼吸都停了一下。
驟然,她的麵色變得慘白如雪。
“相,相公……”郭婉柔有些慌了手腳,她望向趙瑗的視線帶了幾分怯意。
“其他事,我就暫且不同你多計較了。”趙瑗薄涼的聲音在偏殿中回響,但這句不計較非但沒有讓郭婉柔鬆一口氣,反倒讓她更為緊張起來。
“那,相公……”郭婉柔心下對他到此的目的更加沒底起來。
趙瑗突然轉頭望著她,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你難道不知道嗎?我相信關於昨晚的一切,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竟然又是為了冷嫦曦!郭婉柔聞言眼底乍現一抹恨意,拳頭在袖中緊緊握住,指甲幾乎都掐進了肉裏。
但麵上卻依舊佯裝一副委屈和後怕的神情:“相公,妾身不明白你的意思。昨晚偏殿中進了此刻,若不是那些侍衛反應夠快,隻怕妾身現在已經香消玉損了!可妾身萬萬沒有想到,那刺客竟然是嫦曦妹妹的貼身侍女,直到妾身起身出殿,才知道恐怕其中有什麼誤會,但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郭婉柔摸不透趙瑗的心思,隻能選擇盡量為自己庇護,希望趙瑗沒有洞察到什麼事才好。
然而,很多事,卻往往事與願違,就在郭婉柔話音剛落,趙瑗便發出一聲冷笑:“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這個你自己心中有數。”
冷嫦曦的身子輕輕顫了一下,隨即擠出一抹不自然地笑意:“相公,妾身知道你不待見我,可若是這般冤枉人,妾身也著實難過啊!”
“郭婉柔,冤不冤枉,你自己知道。我今日來隻管你要一個人。”趙瑗瞧著她的模樣便覺得厭惡,當即開門見山地說出了目的。
聞言,郭婉柔心底涼了半截,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下蔓延,她在趙瑗低頭的瞬間,悄然用眼角瞥了一下青峰藏身的衣櫃。
好半響才帶著幾分惶恐,結結巴巴地問道:“什麼,什麼人?”
趙瑗直直地望進冷嫦曦那有些驚慌失措的眼眸中,厲眸微微閃過一抹寒光,薄唇輕挑,吐出兩個字:“青峰。”
郭婉柔聽到這個名字,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整顆心徹底涼了個透,慌亂在眼底一覽無餘,手藏在袖間微微有些顫抖。
她不明白趙瑗為何會知道青峰這個人,更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青峰同靈善的死有關。因為在她的印象中,冷嫦曦是並不知道青峰的存在的,而昨晚,靈善的死有目共睹,都說是一名侍衛下的手。可宮中侍衛眾多,誰又能說得清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