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死前第37天(1 / 2)

鄭澤都醉成一灘爛泥了,祁少峰自然不可能真的把人帶回家。還好頂樓有常用的包房,他打了聲招呼後就直接帶著人朝著頂樓去了。

一路上他也沒讓別人搭手幫忙,硬是自己一人把鄭澤扶進電梯。

“我困的慌……”鄭澤頭埋在祁少峰的脖頸處,說著的話都帶著灼氣,快要把人的皮膚燒起來似得,*的很。

祁少峰渾身一緊,他不自覺的歪了下頭,小心的把鄭澤的頭反向偏了偏,這才深呼一口氣念叨了好幾遍“冷靜”之後,這才回答道:“行,大爺我這就帶你上去睡覺。”隻是剛說完,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的笑了起來:“唉,鄭總,你說我今天算不算‘捉奸現場’啊?”

“算什麼?”鄭澤眨了眨眼,努力的想聽清祁少峰說什麼。

“抓奸現場。”

慢悠悠的“哦”了一聲,然後便閉上眼,徹底的睡了過去。之後被人半抱著將人拖進房間,放到床上將外套、鞋襪都脫了,他都沒再醒。反倒是因為脫了外套後覺得冷,他下意識得拉了把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然後就再無反應了。

祁少峰見狀嗤笑一聲,把鄭澤從被子裏扒拉出一個頭,又打來熱水將臉給擦幹淨,這才放心的讓人睡了下去。

鄭澤來的早,折騰一番後也不過十點多,這時候夜生活剛剛開始,城市的霓虹照亮了夜晚的墨黑的天空,外頭正是最熱鬧的時候。樓下鶯歌燕舞,紙醉金迷,樓上卻安安靜靜,靜謐安詳。

祁少峰側頭看著鄭澤的睡顏,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樣近距離的跟鄭澤相處過了,一伸手就能碰到對方溫熱的臉頰,一低頭就能吻上那緋紅的嘴唇。

沒有人想得到他祁大少爺這麼一天,淪落進“我愛你,你卻愛著別人”這樣求而不得的困境。可事實就是那麼難料,越是看著無情的人,偏偏最多情。

他在外人眼裏遊戲花叢,從未動過真,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份最赤誠的赤子之心早在許多年前,已經交給了那個帶著暖暖笑意,怯生生的叫著他“哥哥”的男孩。他以為他可以藏的很好,直到死亡,直到世界毀滅也無人知曉,卻沒想到竟被他最討厭人看了出來。

是的,他討厭俞一心,不是簡單的反感或是看不順眼,而是打從心底裏的厭惡。因為這個人的出現吸引了鄭澤所有的目光,也因為這個人做到了自己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以前他還可以安慰自己,他得不到的別人也得不到,他就那麼默默的守著也許終有一天那人會注意到他的感情。然而俞一心的出現卻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他終於知道那個人也是有那麼濃烈感情的,那個人也會為情所困,也會求而不得,也會輾轉反側,也會傷心難過。

他們放浪時一起放浪,他們柔情時卻沒能一起柔情。他把滿腔的情意掩藏起來,隻用友情的外衣做偽裝,想著就這樣一直下去也好。卻沒想那人一聲不吭,把自己留在了原地。

祁少峰側身躺在鄭澤身邊,然後伸出手,輕輕將人摟在懷裏。懷抱的溫度溫暖著的他的身體,卻無法熨帖他此刻寒冷的內心。

他感覺的到自己對鄭澤的感情在俞一心的刺激下越來越強烈,那種想要把人據為己有,讓他接受自己,屬於自己,讓他滿心滿眼隻看的到自己的*,在每一次見到鄭澤的時候都在放大。那份情誼就像陳釀,封閉時默默無聞,打開來卻綿香長久。

他的感情越來越濃烈,終有一天會到無法克製的地步,然而懷中的人卻離他越來越遠。

“鄭澤……”祁少峰輕輕呼喚著心裏那人的名字,嗓音溫柔而纏綿,鄭澤如果醒著,一定能聽出其中飽含的情誼。

可惜他付予一腔深情的人卻睡的正熟,那些溫言軟語也沒能聽進他的耳裏。

鄭澤睡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快到中午了,宿醉的滋味並不好受,他半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十來分鍾才活了過來。

上次醉成這樣還是上輩子剛跟俞一心分手的時候,那時候他夜夜買醉靠著酒精才能入眠,很是頹廢了一段日子。沒想到重生一次,明明已經決定斷個幹淨,卻沒想到還會因為那人苦悶糾結。

當真是孽緣孽債,該是你的終究躲不過。

可是孽緣孽債又怎樣,太陽照常升起,生活還是照樣的過。隻是比起昨天,他壓在他心底的石頭又多了一顆,日積月累下去,這些石塊已經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

鄭澤翻身起床,找了好半天才從掛在椅背上的外套裏找到手機。昨晚上醉的太厲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的機,打開一看竟有七八個未接來電以及信息。

那些來電與信息大半來自jane,他昨天下午心煩意亂,一心隻想著找到俞一心把先前跟jane約好的回公司時間忘了個徹底。不過還好jane盡職盡責,他這個大老板時不時的鬧失蹤也沒撂挑子不幹,反而處理好了一切,連走之前吩咐檢查的文件都已經發到了他的郵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