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我的眼.1(1 / 2)

在我純白的童年時代以及少年時代包括如今的青年時代,陪伴我最久的除了親人以外,也就是在我的世界來來回回、見來蕩去的那幾個人了,哪幾個人?想起十幾年來的這些過往,仿若昨日重現於腦海,他們微笑著向我走來,甚是美好!

我與他們曾走過的歲月,在青春的結尾,將一一融於筆尖,呈現出一件件平淡無奇的少年舊事。

……

2015.12.24

冬至過後,異常寒冷,蒼穹昏睛,大抵七點,天空才漸漸迫近黎明。在南方的小城,空氣冰涼且濕潤,雖沒有北方的幹燥,但寒氣浸體易惠風寒與感冒,若穿衣厚實,夜裏不踢被子還好些,最多流點兒鼻涕,但若在街上行走寒氣入膚,那可就了不得了。皮膚皸裂且不說,汗水混著寒氣流過長滿雞皮疙瘩的全身,那感覺又疼又癢,簡直生不如死!

這會兒老子終於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了,展時6:50,街道上空無一人,不時有跑長途的貨車從我身邊經過,彼時,我站在長途客車站外,等待著我第一個故事的主人公到來。

寒風一阼陣地迎而襲來又從我的領口灌入,鼻涕一縷接一縷地被我吸了回去,恍然間,不遠處強烈的燈光閃過,刺痛了我的雙眸,光芒的源頭是一輛長途客車,我知道這渾蛋終於來了。

闊別多年,此時見到他,眉宇之間一切如故,容顏依舊,是我少年時所記之人的模樣。

還是簡單的行裝,破舊的吉他包背在肩上,碩大的旅行袋拎在手裏,下巴有些稀疏的胡須,麵頰幹燥憔悴,對於我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來說,變化細微,因為幾年前他便是如此。

他叫鐵蛋,目光有些呆滯,不大愛與人交流,表情木訥,像木頭似的,堅強倔強,一米八的身高,俊俏的容貌,雙眼皮大眼睛,濃黑直眉,大長腿,棕色的短發,都定格在泛黃的老照片中。

現在的他好像一個“非洲難民”......

“接著!”他在不遠處喊著,隨後將他的“冰箱”扔了過來。“什麼?”“冰箱!”“啊!”

一個至少六十斤重的包,朝我飛了過來,將我砸倒在地!

“你是在外麵欠別人錢逃難過來的呢,還是想不開準備回來啊?”我問他。

“我現在忙著在世界各地跑,哪還有固定的家,這些都是一年四季的衣物與必備的用品而已。”

“可以啊!一個背包客,說得像要處理國家政務一樣!”我調侃。

“走吧,我累了!”他默默向前走著。

“哎,我說,這麼多年不見了,你不關心問候一下我就算了,在這種鬼天氣裏等了半個多小時我也不提了,早餐總該有吧?”

“沒有。”

“沒有?這話你都說得出口?”

“是沒錢。”

“沒錢?我就奇怪了,沒錢還整天到處跑?你是怎麼活的?”

“有手藝就行了,餓不死。”他拍了拍身後的吉他包,緩急說道。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走在前麵提著包,他在後麵背著吉他,熟悉而溫暖的畫麵,好似回到了十年前,在小城歸家的道路上,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少年,在這短短的路線中走過了十年……

我用眼角的餘光看向身後的他,我知道每個人出生的那一刻就意味著走上曲折的路程,漫步於生活與瑣碎的塵世中,隨著年歲的增長我們早已脫離兒時的純淨,世界上有著許許多多的人,他們有著許多不同的生活方式,盡管我們希望在同一條道路上與舊友重逢,但我知道,能陪自己走完一生的人少之又少,誰又能為誰停留一輩子?誰沒有自己想走的路,自己想過的生活?既然我們早已選擇了自己要走的路與想過的生活,為什麼要去探索別人所走的路?或許別人的生活並不適合你。所以沒有一條路是最好的,也沒有一條路適合所有的人,找到適合自己的、自己想要的路,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