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婷拿著電話找到容湛的號碼卻不知道按下去後一會該怎麼和他說,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有種對不起他的感覺,心裏隱隱的對他很愧疚。
她正猶豫的時候就聽到杜麗不敢置信的聲音,“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醫生安撫著她的情緒,“你先別激動,這隻是初步的診斷,或許經過藥物調養之後患者以後也是可以生育的。”
林曼婷跑過去就看到杜麗怔愣呆滯的模樣,“阿姨……”
杜麗由他攙著,臉上滿是悲慟。
“阿姨,你怎麼了,你們剛才說誰不能生育了?”這幾個字在林曼婷的腦海裏不停的轉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夜子淩是夜家唯一的獨子,如今他竟然不能生育了,她怎麼向他死去的爸爸交代。
林曼婷也完全沒有想到夜子淩竟然傷的這麼重,正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中的時候病房裏陡然傳出玻璃摔破的聲音,他們慌亂的闖進去,就發現夜子淩渾身抽搐臉色慘白,很難受的模樣,醫生和護士連忙跑了上去將他按住,進行檢查。
冰毒
這個詞不光在林曼婷看來是一個恐怖的詞彙將林泰和杜麗也嚇了一跳。
夜子淩竟然被人注射了冰毒。
林曼婷坐在走廊的木凳上,身子微微的顫著,眼前不斷的閃過剛才夜子淩痛苦不堪的樣子。
毒品,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她在電視上看過很多類似的報道,吸毒的時候欲仙欲死,發作的時候卻是痛不欲生,甚至有的人在發作的時候會自殘。
現在的林曼婷更加沒有心情給容湛打電話了,她心裏都是該如何幫助夜子淩解毒。
幸好夜子淩被注射的不是太多,如果再多兩天,恐怕要戒就難了。
林曼婷買了晚飯進去,夜子淩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周身都是悲涼的氣息環繞。
林曼婷故作無事的整理的碗筷,“吃飯了,有你愛吃的菜哦,就是不知道這中國菜做的地不地道。”
夜子淩仍舊看著窗外,無動於衷。
她知道他一直都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在別人麵前露出那麼脆弱的一麵,毒癮發作的時候,所有的理智都被摧毀,淒厲的叫聲,肆意的鼻涕,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別人。
“喂!跟你說話呢,耳朵也受傷啦?”林曼婷不悅的問道,看他仍舊不搭理他,她在他嘴角用力的按下去。
“哇!”夜子淩倒抽一口冷氣,毒癮發作的時候,他緊咬著嘴唇將嘴唇都咬破了,她正好按在他受傷的地方,夜子淩惱怒的看著她,“你欠揍啊!”
林曼婷用筷子敲著碗邊,“對!要的就是這種氣勢!繼續保持!”
將床搖起來,林曼婷將飯放到小桌子上推到他麵前,“趕緊吃,吃完我還要去看看爸爸。”
林曼婷沒有安慰他也沒有鼓勵他,因為她了解他,這個時候任何一句話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傷害,他其實很大男子主義,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麵,所以現在和平時一樣的態度對他就對了。
“不吃!”夜子淩蹙眉頭嫌惡的轉到一邊。
不管怎樣,現在會說話了,總比之前要死不活的樣子強的多。
“幹嘛啊,趕緊吃,一會醫生還要和你細說戒毒的過程。”林曼婷若有所思的模樣,“哎呀,對了,你這裏有紙嗎,我一會是不是該記下來。”
林曼婷到處找紙。
夜子淩的臉又沉了下來。
林曼婷看他半天沒有動靜,“你快吃啊,一會就涼了,你怎麼回事啊。”
夜子淩沉默。
林曼婷恍然大悟的語氣,“哦,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夜子淩凶狠的眼睛瞪過去頓時讓她乖乖的噤了聲,撇了撇嘴,“我就說嘛,你不會害怕的,醫生還說讓我安慰安慰你,可我覺得多此一舉,這全世界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戒毒,無數的人都戒毒成功了,既然不是絕症有什麼好安慰的,現在的醫生都變得矯情了。”
夜子淩的唇漸漸的抿緊,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她。
“你該不會是真的害怕吧?”林曼婷故意問道。
“廢話!”夜子淩翻了個白眼,很不屑的語氣,“我會怕?從小到大你每次哭鼻子被人欺負了都是誰幫你出頭的,我會怕?也不知道是誰一看見針哭的就跟殺豬的一樣。”
“你……”林曼婷被他糗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你既然不怕幹什麼絕食,裝可憐啊。”
夜子淩再次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舉了舉右手,“近視眼嗎,沒看到我右手受傷了嗎,怎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