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出現一張矮桌，田雨將手中的柚子茶倒了一杯遞給仙人：“我不喝酒。”
“無妨。”對方饒有興致的接過。
這一場述說持續了許久，久到田雨在林間睡過了幾夜，將一切要做的事情暫時都拋之腦後。
她就像在以旁觀者的角度講述自己的故事一般，說到驚險處，仙人會拍著自己大腿神色激動，說到離別處，他的麵容也會跟著流露出幾分傷心。
直到田雨說到了結局，這仙人卻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反而是十分平靜。
隨著最後一句話說出，仙人喝了口手中的可樂：“我倒是喜歡這東西。”
隨後他揮了揮袖袍：“那老夫便與你也說一說我的來曆。”
這個世界到底經曆了多少次的覆滅，仙人已經記不清楚，甚至他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幼時的太多事情。
“仙人可不是生來就是仙人。”他在田雨眼中，已經從一種存在變成了人。
他經曆了這個世界太多的變遷，包括毀滅，在最開始，這個是世界確實存在著一種近乎於靈力的力量，隻是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消耗殆盡。
仙人便是那個時候觸摸到了進化的門檻，隻是他卻沒有離開。
“若是我走了，這世界的生機恐怕會徹底斷絕。”
田雨望著對方，他毫不介意的展示其自己眉心的光點：“你可知這是什麼？”
田雨任由自己發揮想象：“這個世界運轉的核心？一旦消失了，這個世界就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不，”他搖搖頭，“這是我的慈悲之心。”
在他所修行的那個時代，他信奉的便是慈悲之心。
“以己度人，就是我的使命。”他幽幽長歎一聲。
“我可躲了許久，你所說的那道大門鎖上之前，我便受到了召喚。”他幽幽說。
“原本我是不應當為你指路的，那東西實在是討厭。”
仙人在抵達進化終點的時候，A1的大門尚沒有關閉，遊戲也沒有開始，但是他卻選擇了留在這個世界，在生靈需要的時候指出一條明路。
“很了不起的決定。”田雨說。
“若是你要如何選？”仙人喝下今天的第三瓶可樂。
“我？”田雨陷入了沉默。
“不用急，”仙人打了個嗝，“你心中自是有判斷的，我指路的本事向來不會出錯。”
“你來找我，應當是想知道什麼。”仙人朝著田雨笑道。
“對，”田雨沒有隱瞞，“你是我見過最接近神的存在，應當也是活得最久的。”
她心中的計劃，太需要一些東西來證明：“我想問你，這場遊戲，你知道進行了幾輪嗎？”
“不知道，”仙人緩緩搖頭，“好些日子我都在睡夢之中。”
“不過我倒是知道一件事——”他指了指田雨，又指了指自己，“如你我魂靈一般的存在，尚存十八萬六千五百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