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馬不停蹄往回趕,娘和碧荷也越來越虛弱,尤其是娘,呼吸變得越來越微弱,把娘抱在懷裏,我害怕的一遍遍叫著娘,就怕她閉上眼睛再也不能醒過來,世上最無奈的事情就是眼睜睜的看著親人遭受痛苦的折磨,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滋味真的比死還難受。
突然,娘一陣急劇的咳嗽,我慌忙撫摸娘的胸口,想要緩解她咳嗽的頻率,這時娘緩緩睜開眼睛,含笑的看著我吃力的說道:“曼兒,為娘怕是堅持不住了,都是為娘拖累了你,你身上可有感覺不舒服?”
“娘,曼兒很好,曼兒沒有中毒,您就別擔心曼兒了…娘…您一定要堅持住啊,就快要到了,娘——”。我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曼兒,別哭,為娘這一輩子能有你這麼出色的女兒,真的知足了,娘不再奢求什麼,就希望老天能夠可憐我,能夠聽到我的禱告,讓你能夠平平安安,為娘就死而無憾了,隻是…隻是現在處在這個境地,為娘真的放下不下,曼兒…我可憐的曼兒,你答應娘,我走後,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不要恨你爹,為娘不希望你以後的日子裏都活在仇恨裏,回去後,壓住你鋒芒的性子,好好求求你爹把解藥給你,你現在雖沒有中毒的症狀,就怕是隱藏在身體裏,吃了解藥也就後顧無憂了,若是你大哥不能救出於你,也不要做傻事,女人太心高氣傲了也不是一件幸事,作為女人還是本分點好,咳…咳…”。娘的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陣猛烈地咳嗽。
“娘,你不要說了,你要保存體力,你不會有事的,曼兒不許娘有事,娘——,我好不容易才體驗到有娘的滋味,自從醒來後我看到娘,我就覺得自己很幸福,很快樂,我還沒有享受夠娘對我的疼愛,我不允許娘說傻話,我還沒有兌現對娘的承諾呢,娘——,我說過以後讓您過好日子的,…您一定要撐住,想想曼兒會很幸福,曼兒會找個如意郎君,然後和娘,碧荷,我們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娘——,你記得嗎,你答應過我要照顧我坐月子的,所以娘,這一切都還沒有實現,您不能丟下曼兒不管,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娘…嗚嗚…娘…”,我好難受,好難受,此時我感覺娘離我越來越遠,我泣不成聲的緊緊抱著娘,就怕娘閉眼離我而去。
“傻孩子,你說的這些,娘也好憧憬,娘也好想…好想陪著你走下去,可是,命不由人,娘,…娘會在天上會看著你,保佑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好好活著,娘..”。娘說話越來越吃力,而身體卻越來越輕。
“娘——”,我大喊一聲。
“你一定要…一定要…好好…好好活下去,為娘先…”,娘的話沒有說完,我突然感覺娘的身子一輕,娘緊緊閉上了眼睛。
“娘——娘….你不要丟下曼兒啊,娘,不要——,啊
——”我大叫起來,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
“武青雲,我跟你勢不兩立——”漫天的雲際,隻聽到我憤怒的聲音。
“曼兒,曼兒——”,大哥在後麵聽到我悲愴的聲音,連忙趕上來看個究竟,當看到我緊緊抱著娘的屍體,兩眼充紅,神情木然的看著娘慢慢冷卻的身體。大哥心疼的把我緊緊圈在懷裏。
“小姐…咳…咳….”,碧荷微弱的聲音傳入耳際。
“碧荷,你感覺怎麼樣?”聽著碧荷的聲音,我為之一振,連忙回頭看著碧荷。
“小姐…小姐…夫人她,她走了嗎?”虛弱的聲音掩蓋不住無助的悲傷。
“碧荷…”我悲愴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噗”,碧荷看著我的表情,像是明白了一樣,一時接受不了這個刺激,猛的吐出一口血。
“碧荷,你怎麼樣,你不要嚇我,你一定要挺住啊,為了我你也要挺住啊,娘已經離開了我,你不能在離我而去,碧荷——”,看著碧荷吐出的鮮紅,深深刺激了我崩潰的神經。
正在這時,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最後好像停駐下來,大哥警覺的握緊了手中的刀,掀開了布簾。
隻見一群侍衛整齊的陳列在馬車前,一個為首的白淨侍衛翻身下馬,走到馬車前,說道。
“是武小姐嗎?我這裏有解藥,請盡快服下。”李斌恭敬地說道。
“解藥”,一聽這個字眼,我連忙從馬車裏蹦出來,認出了來人就是那個龍大哥身邊的“馬夫”,因此也不疑與他,接過解藥,連忙給碧荷服下。
碧荷服下解藥後,臉色漸漸紅潤起來,也不像之前那麼咳嗽,看來解藥是有效了。
看著娘冰涼的屍體,不禁悲從中來,就差一步,就這一步就讓我和娘從此陰陽兩隔,老天,你為什麼要如此輕易剝奪我的幸福;娘——,你死的好冤枉啊!娘——,悲愴的聲音讓在場的人無人不為之動容。
(本章完)